陈静一时半信半疑,沉思之间旋即又追问道:“先生,此话当真?性命可不能如此儿戏!”

    谢灵运见状眉头一扬,右手半屈一张,信心十足道:“女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一个唾沫一个坑,你且听在下说来便可!”

    陈静一时无可辩驳,径直身子微微前倾,接着又点头不语。

    谢灵运再一次左手拇指在左手食指中指之间掐算,与此同时,右手拇指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掐算,一阵嗡嗡似的蚊音之后,径直缓缓开口又道:“有了,有了,有了。女侠,真有了,真有了,真有了啊!”

    陈静面上骤起一阵尴尬,径直缓缓透过面纱斗笠又道:“先生,你这一惊一乍的,还真是吓人。但说无妨,洗耳恭听但说无妨啊!”

    谢灵运再一次看了一眼陈静一身飘逸的白,一边又瞅了一眼膝盖上平放的越女剑,之后又是一声长叹一阵闷雷,张口欲言又止。

    陈静面色一惊,又不得不极速追问道:“先生,有何不妥之处?但说无妨,好的,坏的,来者不拒。忠言逆耳就当是兼听则明咯!”

    谢灵运一时好似不太相信方才掐算的结果,径直左右手再一次掐算之后,还是同样的摇头叹气。

    陈静微微一笑,径直也温文尔雅说道:“先生,在下也经历了常人之不能。最坏的结果无非一死,先生你且说来,在下都听着呢!”

    谢灵运闻言底气多了十分,旋即又正了一正身子,紧接着又缓缓说道:“女侠,既然如此,在下也就直言相告了。以在下这两次算来,女侠当一路往东,自然能寻着你想要见着的人。不过,来从去处来,去从来处去,这一次只怕女侠始自于孟婆郡,也当命绝于孟婆郡!”

    “这么多年来,女侠这一算,也是在下最为奇特的一列。女侠与在下之缘,只怕从今往后还会不止一次相遇。到那一个时候,也不知道女侠还认得、认不得在下。”

    “也罢,天地万物周而复始,就如《易经》易数之言可大可小、可始可终、可前可后,玄妙至极又难以一言道尽啊!这就是天意吧!”

    “……”

    陈静闻言先是“噗嗤”一笑,接着又是一阵轻笑道:“在下还以为是多不堪入耳之言,没轻没重的几句话,又岂能吓住了在下?不,不,不,这一点儿也都不碍事!”

    “正如先生所言,在下想去寻幽嫣谷墨家诸位弟子,更要铲除如今天下的五斗米道以及孙秀之流!”

    “孙秀这一个道士,害死了在下最应该救下的一个人。可惜,错过了时辰,这都是在下一个人之过,在下这一行也算是赎罪前尘了。”

    “……”

    谢灵运旋即一声长叹,径直又无可奈何一笑道:“生逢乱世,如今几人称孤、几人称王。行走江湖之辈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谢灵运收好双手平放膝盖上,径直又轻声说道:“既然女侠以铲除五斗米道为己任。倘若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必定两肋插刀!如今孟婆江南北苦五斗米道已久也!”

    “建康城中如今几乎是谢家一家独大,江南王家其后,也都苦五斗米道已久也!只是,孙秀的无法无天之法,让许多道家正派人士折戟沉沙。如今这世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