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巽,善如水。陈在孟婆江水东,静在越女仗剑锋。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绝了,绝了,真是绝了呐。仙人亦有两般话,道不虚传只在人!……”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瞅见谢灵远右手拇指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极速张驰,脸上又浮过了一阵或喜、或悲、或愁、或忧之态,……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谢灵运再一次大拇指在食指与中指间又掐算了一回,温文尔雅又道:“女侠,此名非常人能有,此命非常人之命,故而你为非常人之人呐!……”

    陈静“噗嗤”一笑,径直越女剑一斜,侧目追问道:“先生既然号称谢氏神算子,又为何不与自己好生算上一算,也不至于如此清苦!”

    “自古江湖中都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又似近水楼台。既然先生都能掐指救他人万急之处,想必也当救一救自家一贫之时啊!”

    “……”

    谢灵运径直也不客气,旋即盘膝坐在“谢氏神算子”白布下,布袋极速往后一滑,缓缓开口又道:“女侠,你有所不知啊。这算卦看相行走江湖之人,确实很难算出自家的祸福,只能避开自家的祸福!”

    陈静闻言一时来了兴致,径直越女剑极速一斜,盘膝坐于谢灵运五步之外,急切又道:“是吗?谢氏神算子难道百无一时漏算之处?”

    谢灵运仰头长舒了一回气息,径直缓缓又道:“女侠,初见便如此投缘,在下也就不隐瞒了。”

    “在下原本也是建康城中‘王谢桓庾’四大家之谢家族人。当年谢家谢安淝水之战一战如日中天,可谢安已然算定在下没有官运,唯一只有行走江湖之间残身才能久远。”

    “当年淝水之战中,谢安算定秦军不堪一击,致使秦军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一战而胜秦国。谢家族人正该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际,可在下已经开始行走江湖了!”

    “谢氏神算子之法,全出自于谢安,在下无非也是在江湖中传扬谢氏神算子之法。当年谢安有言,在下灵运二字,灵则有官火,当官要染上了官非,必定官运不通!”

    “……”

    谢灵运眼中一闪有光,看谢氏族人如今在孟婆江南之地胜过了江南王家,如今却一个人风餐露宿着一个又一个清寒的白天与黑夜。

    谢灵运无怨无悔,毕竟对谢安一直都深信不疑,在心中就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并且就似一个长者对小辈的一番嫣切叮嘱不服不行。

    谢灵运沉思了好一会儿,径直抱拳轻笑道:“女侠,方才回想起一些旧事故而失态。不知姑娘意欲何往?不,要不在下再给算一算?”

    陈静也很好奇谢氏神算子究竟有多么玄乎,径直脱口而出道:“好呀,在下就劳烦先生给算一回!要是算得不准,先生又当如何?”

    谢灵运面有八分喜色,径直摇了一摇头,之后又摆了一摆手,接着又脱口而出道:“女侠,你且放宽心,倘若在下算得不准,手中之剑随时可以来取在下的人头!”

    “淝水之战已过去了多年,在下因缘而算,无一人不应验。要是算得不准,脑袋已被人劈了千百回,又如何能在女侠面前说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