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还真是一番新天地。

    杨家家丁得了杨明利之令,径直拖拉着一身狗血的张仁趟过溪流取道往吴长志所在的庄院去了。

    方才过了这一弯溪水的杨家家丁替下了全身湿漉漉的杨家家丁,又捆起了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背靠背困于落日亭正中,腰刀左右包围而下,倘若天明之前谁敢逃走,腰刀必定劈筋又伤骨。

    被困住的五斗米道道士虽然心中有恨,但是方才也都听得明白,天明之后会放走通风报信,没有了性命之忧,自然也心安了许多,旋即对杨家人之恨又减少了三分,对陈静之恨又极速的加多了三分。

    毕竟,前有“张杨费吴”之名,张家人与杨家人今后还得抬头不见低头见。张家人一时想要杀光杨家人,又或者杨家人一时要杀光张家人都不太可能。唯一之法化解一家人,让一家人说两家话、生二心,成为孟婆郡潘家第二,不用刀兵也如树倒猢狲散,各自散去了。

    杨明利斜身上马,旋即又与陈静抱拳道:“纯依香儿女侠,待老夫回去换一身干爽衣裳,再去汇合。杨家人一战,已然大获全胜!”

    陈静越女剑极速一斜,径直飞身一跃上马,叮嘱杨明利道:“杨族长,好,如此甚好,……”

    杨明利策马奔腾,领着湿漉漉的杨家家丁趟过这一弯溪水,四溅的水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之后一行人消失在芦苇荡的夜色中。

    陈静指住被困住的五斗米道道士,接着问道:“水口观,除了张仁之外,就只有你们几个臭道士了?”

    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瞥了一眼陈静,没有一个人愿意答话。

    杨家家丁腰刀极速上前,透过微光的大红灯笼,腰刀上泛着东流溪水的一闪寒光,又一个个“井”字架上了这一群五斗米道士脖子上。

    “纯依香儿女侠问话,有问必答,要是搪塞一时半会,一刀两断!虽然族长说天明放你们通风报信,其实一个大活人就够了。……”

    “快说,要是再不说道说道,谁说晚了,谁挨刀子;谁先说,待天明之后放去通风报信,……”

    “哼,哼,五斗米道,原来那么顶牛。欺负杨家人,这一回风水轮流转,也让杨家人欺负一回,这一种感觉就是要上天,哈哈,……”

    “……”

    五斗米道道士一阵心惊,想来这一些杨家家丁说的也极是。战场上通风报信,大多只放一个活口。如今杨家人敢对孟婆郡顶上三道动手,想必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闻言先是一阵惊慌,之后又不得不支支吾吾抢着说道:“水口观就只有诸位道友了,没有其他道友在水口观了,……”

    “青云道长有紧要之事,其他道友都去青云道长处了,估摸着天明之后才能回水口观来,……”

    “白天郡城里亡了不少道友,张智道长居然丢下诸多道友去看张寡妇,青云道长不喜,还有怒,……”

    “是呐,张智道长也太不像话了。自家身边的道友,也都是张家人,又如何比不过张寡妇这一个张家人呢?匪夷所思,又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