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哈欠,……”

    杨明利旋即仰头一抹从发际里滑下的几绺湿漉漉的溪水,紧接着又一阵无可奈何轻笑道:“岁月不饶人,岁月不饶人啊!看来,玉皇大帝也真姓张、老天爷也真姓张,逮住他们张家人,老天爷就如此这般收拾老夫,啊,哈哈,哈哈,……”

    杨家家丁仰头一阵轻笑,陈静旋即也收住越女剑入鞘。

    “杨族长,孟婆郡‘张杨费吴’之名果不其然啊!若是依从杨族长最初之计,鲁莽强渡这一弯溪水,只怕结果会没这般顺利的吧?”

    陈静缓缓一言,正中杨明利一时热血沸腾的心,又一次让杨家家丁一时士气高涨,欣喜万分。

    张仁眼下被杨家人擒住,想说什么、想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落日亭里外的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全部动弹不得,脖子上都被腰刀架在“井”字里,想说什么、想怎么挣扎,最后更是徒劳。

    这一些张家人除了对眼前的杨家人有恨之外,对陈静那是从心底里三万丈深渊到九层云天之间的浓浓恨意,堪比不共戴天。

    毕竟,这一些张家人都觉得:要没有陈静的计谋,要没有陈静越女剑上的功夫,这一些杨家人想夜袭落日亭,无非自寻死路,张仁的一技道法“天河之流”必定让这一群杨家人命丧在这一弯溪水中。

    退一万步讲,即使这一群杨家人能杀入落日亭中,天地无法无天之法一出,杨家人还能活命?

    能活命?那是不可能活命的!

    故此,陈静在这一群张家人无比愤怒的心中就成了罪大恶极,更是名副其实的罪魁祸首。

    杨明利瞅见张家人怒火中又夹杂着八分阴沉的脸色,径直大斧头一正,毕恭毕敬对陈静抱拳道:“多谢纯依香儿女侠之计,此一技甚妙,兵不厌诈又兵不血刃,真不愧为女中豪杰,正是巾帼不让须眉之势,让老夫也佩服万分啊,……”

    杨明利兴致一言,杨家人听着顺耳又暖心,杨家人由衷更为敬佩陈静;张家人听着刺耳又恶心,张家人从骨子里再一次恨透了陈静。

    “杨族长,切莫掉以轻心,大事还未成,还得依飘然亭大计行事。接下来,咱们得看他们的了,……”

    “纯依香儿女侠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成大事者,虽然说不拘泥于小节,可胜负之数大多也由如此这般的小节而定胜败,……”

    杨明利旋即又抖擞了一回湿漉漉的衣裳与发丝,轻抚了一回还有一绺水痕的鬓发,目视杨家家丁,一边又道:“把张智与老夫带走,余下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待天明之后放他们走,就让他们去给顶上三道通风报信,哈哈,哈哈,……”

    杨家人闻言心中又是一阵窃笑,如今在孟婆郡的顶上三道已擒其二,各自也都还蒙在鼓里。

    眼下,还故意用计让这一些五斗米道道士与张礼通风报信,正好一网打尽了孟婆郡顶上三道。

    如此一来,兴许孟婆郡太守张信睡着了也都会笑醒,要是孟婆郡没有了五斗米道,政令也就不会被五斗米道盖过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