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来回踱步的孟津眼前一亮,狂奔上前,紧张道“怎么样、怎么样?小贺调整好状态了吗?”

    看他活生生一副重新燃起了生命希望的模样,钟遇雪就忍不住憋笑。

    倒是贺洋沉稳地点点头,“调整好了。”

    她又走上前几步,对四面的工作人员鞠了个躬,微笑致歉道“抱歉各位,因为我的原因,耽误大家工作了。”

    贺洋没架子人缘好,在剧组向来很吃得开,再加之颜值拉好感,她一道歉,反倒是令原本有些疲惫不耐的工作人员们都觉不好意思了,纷纷笑着推说“没事”、“贺影后言重了”之类的话。

    钟遇雪一转头,就瞧见邹导坐在监视器后,干瘦的身子缩在厚厚的军大衣里,脚边落了一地烟头。

    老头最近抽烟抽的有点凶啊……

    钟遇雪眉间蒙上一层隐忧,却被邹炳年瞧了个正着。

    方才还神色淡淡却春风得意的小丫头,只往他这儿瞧了一眼,便成了这幅忧心忡忡的神情。

    几个意思?

    邹导心中莫名不爽、极其不爽。

    于是抽了一半的烟被掷在脚边,随着他起身,一脚踩灭。

    “行了,准备准备,拍吧。”

    邹炳年打了个哈欠,抬头扫了眼将亮的天际,丢下话便钻进了帐篷里。

    孟津对邹大导演近来阴晴不定已经习以为常,遂招招手,举着喇叭安排各组人员就位。

    片刻之后随着场务一声“a”,场记板落下,重新开拍。

    夜色如流,一地银白。

    雩竹洲灯火俱静,只有窗外风穿竹叶之声,疏影婆娑。

    年久失修的院门忽然被推开,外间上夜的小丫头睡得死沉,未曾察觉到有人进了里屋。

    来人身披大氅,青丝散乱,与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