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协和夏侯晏正在花园里一边赏花一边喝酒。

    在魏晋,酒才是最常见的饮料,当然,这是只有士族和富商才喝得起的,平常百姓家里,一碗白开水是最常见的,要是能在水里加点盐或者糖,那就是挺高规格的招待了。

    可惜,傅庭涵并不爱喝酒,他更喜欢喝茶,如果没有,白开水也可以。

    工作时间不喝酒是他的准则。

    所以在张协面前坐下后,他婉拒了要给他倒酒的夏侯晏。

    夏侯晏就嗤笑一声,收回酒壶道:“你不喝,我还不想给你倒呢。”

    他道:“赵含章颇严酷,不许民间私自酿造售卖酒水,说是费粮食,让洛阳的酒短短三个月内翻了一番。”

    他哼了一声道:“我却知道,现在酒楼饭馆里出来的酒有一半出自西平赵氏和洛阳县衙。”

    傅庭涵道:“县衙酿酒一是为了控制酒水交易,二是为了赚钱养洛阳的百姓和军队。”

    他道:“现在县衙还在收留路过的流民,加上军中的消耗,她的府库并不充裕。”

    夏侯晏一脸不屑道:“那西平赵氏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人是她赵含章的叔祖,说是西平赵氏的七太爷,刚到洛阳就接手了酒水生意,还开了一家酒楼,直接撑起整个洛阳,还有附近几个县城两成的酒水交易。”

    “那是他用钱买的资格,”傅庭涵道:“十万钱,三年的资格。”

    夏侯晏顿时噎住了,心里却很怀疑赵含章是否真的收了这份钱。

    张协等他们打完机锋,连忙道:“此事就算了,反正我们自家喝的酒,自己也可以酿,不必为这个生气。”

    夏侯晏冷笑一声,问他,“你的脾气何时这么软和了?”

    张协不理他,问傅庭涵:“傅公子才到洛阳没两日,怎么就登我的门了?”

    傅庭涵捧起碗来喝了一口水,一下呛住,才发现碗里不知何时倒的竟是酒。

    这是张协在他们俩人说话时倒的,他解释道:“傅公子见谅,我这里实在没有白开水,这酒甚是清冽,也可当水喝嘛。”

    傅庭涵放下碗,脸色薄红,他道:“今日上门来是催税来的。”

    不仅夏侯晏,张协都一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