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转身看向傅安。

    傅安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恭敬地递上去。

    傅庭涵翻开,看也没看,直接递过去道:“这是您两家今年欠下的赋税,现在快入冬了,也该缴清了。”

    张协和夏侯晏脖子僵硬的低下头去看。

    傅庭涵在来前已经看过,那账目又不复杂,一眼便能记下,他道:“两位看今日能否交齐呢?”

    夏侯晏脸色涨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虽然张协和夏侯晏躲到山里去了,美其名曰归隐养病。

    但他们的家人还在山下,在洛阳呢。

    他们在洛阳,甚至附近几个县里都有田产。

    张协一共有三个儿子,次子和幼子带着家人跟他弟弟离开洛阳逃命去了,张协收到消息,人去了南方。

    长子则留下来照顾他,以及未曾出卖的田产。

    现在户口本上,张协是户主,所以要收税,还真得找张协。

    夏侯晏就不一样了,他一生不拘爱自由,虽有过妻妾,但自发妻去世以后就不再娶,也没孩子,更不急着要孩子。

    目前洛阳的户口本上就他一个人,但他名下还有家奴呢,家中田产等都交给家奴打理。

    何况,家奴也有税,得主家缴纳。

    夏侯晏愣了半晌,就去仔细打量傅庭涵的脸色,见他脸薄红,连耳垂都红透了,就问道:“你酒量竟如此之差,这就喝醉了?不对,你喝醉也是现在的事,怎么还提前带着账簿?”

    傅庭涵一脸莫名,“我就是来收赋税的,不带账簿带什么?”

    夏侯晏:“你和赵含章不是要招揽我们吗?”

    傅庭涵道:“招揽你们和你们缴纳赋税并不冲突。”

    他道:“先生若真肯下山辅佐含章,我想她一定扫榻相迎,给先生的条件也是最优厚的,但这与赋税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