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破门而入!”埃尔雅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些声音……是暴徒们正在攻击希伯莱人的家园。”

    李漓紧握着拳头,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这是疯狂,完全的疯狂。”

    “我们必须采取行动。”蓓赫纳兹的语气坚定,但心中明白,面对如此的混乱,他们能做的实在有限。

    哈达萨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出了不同的意见,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坚定无比:“首先,我们必须先保证让我们自己活下去,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去通知更多的周围城镇的希伯莱人。”

    在那逼仄的屋内,空气几乎可以凝固,充斥着恐惧和血腥的气息。大拉比住所的大门突然间遭到猛烈的冲击,像是要在这绝望的夜晚,为悲惨的命运敲响丧钟。砰地一声巨响,门板飞溅,将时间的流转硬生生打断。

    当那一群暴徒如同汹涌的海浪般涌入狭窄的空间时,他们手中的铁锹和简易兵器映照着淡淡的火光,闪烁着冷冽的寒芒。这是一支由黑暗孕育而出的队伍,仿佛夜幕下潜行的野兽,带着未被满足的怒火与仇恨,在破败街巷中寻找着出口。

    他们的眼中,是滚烫的炙热,是未被释放的野性。那是一种连绝望都燃烧殆尽的目光,无须言语,便能感受到他们渴望肆意释放的暴行。而当他们发现了目标,那暴躁的呼喊声便刺破了夜的沉寂,他们不再隐藏他们的疯狂和嗜血。

    “这里有希伯莱人!”声音粗糙而霸道,宛如冰冷的刀锋横扫过安宁的夜空。那个满脸污泥的暴民,仿佛是从战场上爬出的野兽,他的叫嚣如同死亡的宣告,充满了危险的预兆。

    “杀光这些放高利贷的希伯莱人!”

    “戈特沙克神父说了,希伯莱人是魔鬼的子民!”

    “据说这是希伯莱人的首领的家。”……

    紧接着,几名骑士打扮的人也叫喊着跟了进来。

    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贵族打扮的人犹如战神降临,他的肌肉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强横,他的眼神狂热而执着,仿佛已将埃尔雅金和哈达萨视为猎物。“我是内尔的德罗戈勋爵,我以荣誉保证:只要交出希伯莱人就放过你们!”他用剑指着李漓说,的声音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和野蛮的直接。

    此时的埃尔雅金,那绝望而无力的呼声,宛如一名将军在战败后的无奈。他的声音中没有了往日的坚定与智慧,只剩下对同伴安危的关切。“艾赛德,别管我,你们不是希伯莱人,你们快走吧!”他的话语,是对生的渴望,是对死的不甘,也是对同伴的深深热爱。

    然而,李漓的回应是坚决而果断的。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在他拔出长剑的瞬间,银白色的剑身如同冬日里的第一缕曙光,透露着冷冽与坚定。“绝不可能!”他的声音里,有着钢铁般的坚硬和不屈的意志,这是一位勇士对抗黑暗的誓言,是一次对于正义的坚守。

    空气中充斥着电般的紧张感,房间内原本的喧嚣和杂乱无序被一股不祥的静谧所替代。这种沉默仿佛是风暴来临前的宁静,预示着即将爆发的暴力和混乱。就在这肃杀的静默中,蓓赫纳兹突然动了,她的行动迅捷而无声,宛若夜幕下的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直击敌人要害。她矫健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猛然间像猎豹猛扑猎物一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速度。她挥舞的弯刀和匕首在手中舞动起舞,每一次挥出都带着破空之声,仿佛凛冬中急速横扫的寒风,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每一缕刀光就像是在深沉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绚烂而短暂,却带着摧毁一切的致命力量。蓓赫纳兹的目光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如同阿萨辛复仇女神赋予了她报仇雪恨的决心与勇气。那双眼睛,锐利得足以刺穿心灵,让所有对峙的敌人心生畏惧,勇气与希望在她的目光下犹如脆弱的泡影,轻易被划破。

    周围的暴徒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们的脸上还挂着嘲弄与轻蔑的表情,但这些表情在一瞬间凝固成了永恒的恐惧与痛苦。房间里的冲突不过开始了几秒钟,五个原本自信满满的暴徒就像在风暴中的树叶般,轻易就被扫到地上,悄无声息。

    火光在蓓赫纳兹的眼中闪烁,她的声音像冰冷的利刃一样穿透夜色,她的怒火与德罗戈那卑微的荣誉相比,就像炽热的火焰对抗冻结的冰雪:“去死吧!你的荣誉不如狗屎!”每个字都充满了蔑视与决绝。

    就在这个充满电光石火的瞬间,蓓赫纳兹猛地展开攻势,步伐灵动如同鬼魅。她那被怒火和正义推动的脚步无声地缩短了与德罗戈的距离。而德罗戈,这个油滑的狡诈之徒,迎战的姿态不过是场精心布置的骗局。他的长剑只是虚晃一招,随即捉起旁边一个只拿着木棍的暴民,像丢弃无用之物般扔向蓓赫纳兹匕首的轨迹。他的动作既快且残忍,显示了他心中的恐惧与卑鄙。

    德罗戈没有停留,就在暴民用身躯挡住蓓赫纳兹的刀刃的那一瞬间,德罗戈的脚步急忙后撤,滑入了那混乱无序的人群,躲在了他的狗腿子们的背后。他那满是慌乱与疯狂的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咆哮声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像是来自深渊的呼唤:“都给我上,杀光这些异教徒!”他的命令仿佛点燃了暴徒们心中的野性,激起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黑暗与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