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主公,荆南魏延将军传来急报。”一名军士手拿绢帛军报来到厅中。

    “哦,魏延这时候有啥急报,德珪你诵读一下。”刘表满脸狐疑。

    “喏!”蔡瑁从兵士手中接过军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韩玄。

    “南中郎将魏延百拜州牧大人,日前虽取得武陵大捷,但吾军伤亡惨重,末将今又携疲惫之师南下零陵,驱逐交寇。临湘城外仅靠一偏师数千人牵制,兵微将寡,而临湘城坚河宽,城中兵精粮足,若想早日克城,请州牧大人速遣援军。”蔡瑁读完后脑筋急转,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魏延和徐庶收到甘宁的来信,信中言明韩玄要求他尽快强行攻城,被甘宁断然拒绝之后,韩玄扬言要去襄阳告甘宁畏战惧敌之罪。徐庶便建议魏延写信求援,言明临湘城坚,兵力不足,请襄阳派出援军,这样韩玄的一面之词便不攻自破。

    计划赶不上变化,徐庶的应对之法原本没有问题,但是他低估了韩玄的卑鄙无耻,回到襄阳后无中生有地污蔑甘宁勾结桓阶,这打的魏延一个措手不及。

    “主公,我感觉此事不对劲啊。如若临湘城外的甘宁真的勾结反贼桓阶,不管是什么目的,但一定不会让襄阳知道此事,那又为何会来襄阳求派援军呢,此事说不通啊。”一向睿智的蒯越发现了此事不对劲。

    “会不会是甘宁背着魏延勾结桓阶,魏延不知道此事,而攻取临湘城确实有诸多困难,故而来求援。”一旁的伊籍猜测道,毕竟魏延之前在他手下做过事,对魏延还是比较信任的。

    “主公,请允许下官问韩太守几个问题。”蒯越望着跪地不起的韩玄。

    “异度请自便。”刘表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任由自己的谋士们去一探究竟。

    “请问韩太守,临湘城外甘宁的兵马几何,而城内桓阶的守军又有多少人呢?”蒯越蹲下来方便与跪着的韩玄交流。

    “城内反贼桓阶的守军大约有数千人,而城外甘宁的兵马也有数千或者上万吧。”韩玄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甘宁和桓阶的兵力有多少,他只想着将甘宁的兵力多说点,以此来突出甘宁的消极怠战。

    此时蔡瑁一直在假装咳嗽试图提醒但韩玄却没有察觉,刘表、伊籍等人脸色微变。

    “魏延此次南下所率兵马一共才一万来人,除去在武陵大捷中减员的,魏延还带着主力去收复零陵,能留在临湘牵制的人马可能数千都没有,何来上万,韩太守你是随口说的还是亲眼见到的呀?”蒯越抓住了突破口。

    此时刘表和厅中众人脸上都呈现出疑惑之色,韩玄好歹也是一郡之首,怎么如此胡言乱语。

    “哦,我看甘宁军马在临湘城外扎起的大营连绵起伏、壁垒分明,我估计有近万人,可能是我估计错了。”韩玄有点惊慌失措。

    “军机大事怎可信口开河。”蒯越怒目相视,愈发觉得韩玄前来检举之事有问题。

    “韩太守是一介文臣,不熟悉军中的军营部署和兵力配置也属正常。”蔡瑁看韩玄吃瘪,赶紧出来替他解围。

    “主公,临湘城咱们都知道,城墙高约四丈有余,城外更有十几丈宽的护城河,当初张羡之乱,我军数倍于敌,尚且围城一年多才破,如今甘宁仅仅数千人马,贸然攻城无济于事只会造成我军损失惨重。韩太守指控甘宁畏战惧敌应该是不成立的,敌众我寡,况且主力不在,甘宁的偏师是用来牵制长沙兵马的而不是攻城的。”蒯越没有理会蔡瑁而是转身向刘表陈述临湘的实情。

    “至于韩太守揭发的甘宁勾结反贼桓阶一事,请主公派人尽快调查,如若真有其事,主公当严肃处置,以儆效尤,如若此事不实,当恢复被污蔑的将士的名誉,以彰主公公正贤德之名。”蒯越说的很中肯,虽然他心里倾向于魏延,但是在表达上既无偏向,只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