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眨眨眼,一脸地兴味:“就这么想我参加丹战啊?”

    “是这样。”白言诗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虽然她心底也深感不可思议,可木兮,确实是目前为止,除却她师尊太上长老外,她认为的最深不可测的人,没有之一。

    木兮挑眉,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何想法。

    白言诗顿了顿,果然还是开口劝道:“你好好想想吧,届时若能在丹战中脱颖而出,那对你……”或者说,对红叶峰,乃至对红茗门,都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只是,后边的话,愣是在木兮幽深的注视下,被她彻底哽在了喉间。

    木兮这才转过眼,轻哼一声,仿佛是在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也是,她堂堂扫把星君,需要借这样的机会脱颖而出吗?她图什么呢?图众星捧月的吹嘘?这算哪门子的好处?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木兮,压根就不会炼丹好吗?

    是以,半晌静寂,才听得木兮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不会炼丹,日后这事不必再在我面前提起了。”

    不过,“纯粹地看戏,我还是很乐意的。”只听得木兮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白言诗忽然有些羞恼,可面对木兮那不假辞色的架势,愣是闭紧了嘴,她早该看出来的,这木兮压根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还说什么不会炼丹?搪塞谁呢?真当她是无知的三岁小儿?

    白言诗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就起身告辞了,她后悔了,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上门自取其辱。

    木兮连面上的客套都懒得拥护,只是,在目送着白言诗离去的背影时,她心底却不禁幽幽地叹气,她是真不会炼丹啊,怎么这年头,竟连说真话都没人愿意信了吗?

    ……

    白言诗走到半路,脚步一顿,却是转道去了峰顶,却怎料,太上长老正沉浸在炼丹的快乐中不可自拔,以至于她这一等,直接就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半夜三更,太上长老才终于凝望着丹炉里的几颗丹药沉思,自木兮为他彻底解去体内的毒素后,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思索,影响丹药表面金纹的关键因素,究竟是什么?

    可惜,他思索颇多,但推论却总会被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推翻。

    太上长老忧虑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疲倦感,别问,问就是心累。

    他叹了口气,收拾好丹炉,就打算闭目养神,然而,正是此时,神识一瞥,却忽而注意到洞府之外徘徊着的那道身影,眉头不由一皱。

    太上长老就不明白了,这月黑风高的,白言诗没事在他洞府外走动作甚?

    这看上去也不像是遇见了什么紧要事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