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捕要把他安排在什么地方,他并不知道。反正衙门里对这件事都比较认同,觉得梁晋呆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自然最好。

    哪怕是舍不得梁晋回溯现场这个法术的王捕头,也没有理由拒绝。

    陆总捕还点头觉得应该,说:“正该如此。那就麻烦花总捕把小梁安排好了。我和平道宗都承诺过了,等修行者大考,要给小梁举荐。介时小梁若通过试炼大考,正经进入各大修行门派,到时候就不怕如今这样的阵仗了。”

    如此眼前事就定了下来。

    不过在跟随花总捕走以前,梁晋先回了趟长安街衙门,一来收拾了自己需要带的东西,二来和二娘道了个别。

    二娘虽然心中不舍,骂骂咧咧老娘才搬到长安街来离儿子近了一些,如今却稀里糊涂又要远离,但到底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并没有拦着梁晋不让走。梁晋听她骂了半天,全骂在了剑宫头上,连忙劝告二娘要骂可以,但要注意声音小些,千万别被人听了去,跟剑宫打小报告。

    而在见完二娘以后,就在梁晋要走时,剑宫忽然找上门来了。

    三大修行圣地之一不愧是三大修行圣地之一,消息就是灵通。剑宫大弟子前脚才刚刚被抓进来,剑宫后脚就有人来出面了。

    来得还是那风长老,带了不少赔礼过来,算作给梁晋和长安街衙门的赔罪。花总捕如今也在衙门中,叹了口气说:“可惜小梁和你们这大师兄之间绑上了性命相缚之律,不然的话,我今日必饶不了他的狗命。如今算他捡个便宜。陆隼,你叫人把他带出来,交给剑宫带走吧。”

    陆隼应了声“是”,便差人去带云守剑。

    对于花总捕明目张胆的威胁,剑宫众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不仅仅是因为花总捕本身的实力强大,更是因为刚刚在长安城里展露过了恐怖威力的牧神军。

    当牧神军多年没有在人前秀它的肌肉,人们便有意无意地忘了这个恐怖的存在。而当有一天,这个恐怖存在接着某个契机,再次表演了它的可怕,这一座城的人,都难免要心惊胆颤上一些时日。

    狗因为害怕才会夹起尾巴,人也一样。

    云守剑的肚子上挨那一脚,到如今还没有缓过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会儿到底是稍微好了一些,能自己走得动路,只是肚子还稍显抽搐,身形还显蜷缩狼狈就是。

    “等会儿。”

    就在云守剑要被他剑宫的弟子拉离的时候,花总捕忽然叫住了他。

    云守剑霎时间浑身神经紧绷,连腹部抽搐难受都给忘了,只直愣愣地看着花总捕,生怕花总捕临时改变主意,不放他了。

    “想走可以,我也懒得听你们在这里聒噪。不过在走以前,你们的事可不能忘了——给我衙门里的同僚磕头道歉。”

    花总捕说这话时像是个看一群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