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叹气说道:“就一时有了银子,怕是也不会去还旧欠,你信不信这会子大少奶奶撺掇着太太办赏花会呢。”

    座中一位着灰布阑衫的少年,趋前施礼道:“小可长洲县费悦,敢问兄台可是要去太仓州城。”

    蓝衣少年还礼道:“在下王恒,正是去太仓州城。”

    费悦道:“小弟奉了母命,去州城投亲,因不认得路,冒昧求与王兄同道而走。”

    小才洋洋得意道:“小费先生,算你问对人了,我王才可是太仓老土地,州城里几条桥,几棵树,几户人家都清清爽爽,包你寻到贵亲。“

    费悦拱拱手,道:”有劳小才哥了,我那表亲住在西门内皋桥下第三家。“

    三人谈谈笑笑,步履适中,不觉走出数里地开外。

    突然费悦神色慌张道:“哎呀,我带着的一箱书忘记在茶肆了,真真斯文扫地。”把身上背着的蓝布包袱塞给小才,喊道:“王兄只管前行,我去取了就来。”

    小才皱皱眉,道:“真是个一根筋,你待会自己沿着官道追上咱们。”说着拉上王恒就走。

    二人徐徐而行,约莫一柱香时间,还不见费佑追来。

    王恒道:“就在这等等他吧,保不准书箱太重。”

    却见官道上三四骑纵马奔来,均是劲装打扮的魁梧男子,腰悬佩剑,样貌粗鲁。

    <divclass="contentadv">几人瞥见王才身上背着的蓝布包袱,下马走来。

    为首的一人满脸浓须,马鞭指着小才,喝道:“包袱的主人呢?”

    小才望了望那几名男子,吃了一惊,用手指一指身后远处那座桥,道:“去茶肆找东西了。”

    满脸浓须的男子,朝左右手下做个手势,两骑人马飞奔而去,兜了一圈,似乎一无所获,又调转马头,回来禀告道:“徐头,半个人影也没有。”

    徐头怒道:“再去搜,我还不信他长翅膀飞了。”

    说着朝王恒二人伸手,道:“包袱给我。”

    王恒大骇,朝小才使个眼色,二人转身想逃,被一骑乘者鞭子抽在身上,反手夺了包袱去,拆开一看,几件破衣烂衫而已,显然不是要寻之物。

    小才怒极,大声嚷嚷道:“反了反了,竟敢打我家公子爷,我们可是官宦子弟。来人啊,来人啊,抓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