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细白的额上带了汗,抽出帕子随便印了印,朝着她一抬下巴:“带这东西来作甚,晚上添道菜?”

    白若:“……我先养一阵的。”

    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不能像笙歌那样传过去,武场是片凹地,异常广大,两侧是陡峭的岩壁,对面连着绵密的屋舍,一侧则连接着她的来处。

    笙歌就在台中央,促狭地看着她,运起内力说道:“小若呀,你说你连点功夫都没有,是怎么在江湖上活下来的呢?”

    白若卖乖道:“这不是有你们护着我么,来,坐着歇会儿。”

    笙歌一扭头:“刚练完,这会儿坐下非把屁股坐大了不可。”

    白若:“……”

    笙歌一手抓住鹿角晃来晃去:“叫什么么呀这家伙,还挺漂亮的。”

    白若把被摇的头晕的鹿解救出来:“没想过,就叫鹿茸吧。”

    笙歌:“……有个性。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白若也不绕弯:“这就是吴大哥的……”

    笙歌点头,大大方方地带她走过去,鹿茸温顺地跟在后面。

    白若:“都出了这样的事,吴老爷子居然也让人继续用这地方了?”

    笙歌摊手:“那有什么办法,泉州这地方你也看见了,到处都是山,城镇里的人住着都挤,这么大个演武场也不能说不用就不用了。再说大哥出事儿的时候吴家正是春秋鼎盛,家里有好多徒子徒孙——就你们现在住的听风阁,当时就是学徒住的地方。”

    白若了然地点头:“怪不得,我看一个小院子里三间房都能住人。”

    笙歌叹了口气:“现在是不行了。当年……哎,你自己看吧,站这中央,整个演武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没错,这里视野开阔,这在泉州实属难得,站在台上颇有种天地旷古,独我一人的感觉。

    同样是演武场,同样是七窍流血。

    白若指了指脚下:“吴大哥出事的时候,他身边还有别的人么?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倒下的么?”

    笙歌摇了摇头:“当时我就在你来时的地方,”她伸手一指,鹿茸还优哉游哉地在原地散步,“当时大哥在忙一桩生意,是跨着几个州府的,所以经常在外面跑,我们一个月就能见上一两次……你那是什么眼神,像吴氏这样的大家族,手底下总是要有些买卖才好过日子么!你当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