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这儿傻站着。”忙完了微博辟谣的事情,张君拿着手机在套房里找了一圈,最后才在洗手间里找到段流年。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张君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什么呢?卸完妆了,视频拍了吗?”

    段流年点点头:“拍了,在备用机里,你挑个时间发吧,我去洗澡。”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又把情绪都写在了眼神里,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的不开心。

    张君拦住她,拎着手机晃了晃:“先别急着跑,乌苏拉了群语音,他俩都在那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刚才不是说马上就知道是谁干的吗,正好,跟他们说的时候也和我同步一下信息。”话虽然这么说,但张君并不觉得她家艺人有哪位朋友能这么快查出真相,对她的话仍然存疑。

    “嗯。”段流年接过手机,加入那俩人的群聊。

    谭成业和乌苏咋咋呼呼的,两个人聊天聊成了八百只鸭子的效果,吵得段流年捂了捂耳朵,一句“我来了”说了三遍,这两个人才听见声音,发现今晚的主人公到了。

    “什么情况啊年年,君姐说你知道是谁做的?”乌苏那边有点吵闹,像是在剧组还没下班。谭成业的背景音倒是挺安静的,只隐隐约约能听到似乎有家长在催他早点睡。

    他们结识于医仙剧组,去年又因缘巧合拍了同一部戏,认识以来有时间就会聚在一起吃饭喝酒,是关系很铁的朋友。所以段流年有事也不瞒他们,直言道:“我一个朋友说给我发邮件,我还没看呢,你们等我会儿我开邮箱看一眼。”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外面抱上笔记本,盘腿坐到了床上。

    操作着电脑,她还不忘跟朋友叙旧:“你俩最近咋样啊?苏苏是不是又跑杭州了?唉我好烦,我这部戏在宁波拍,不能跟苏苏约饭了。”

    “你在宁波啊?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是知道就不那么着急回来了,还能跟你聚一聚。”说话的是谭成业,明明外表看起来是个酷盖,偏偏一张嘴就又变成了絮絮叨叨的逗比:“我也烦啊,我回家之后我爸一直盯着我看剧本,我现在别人的台词都能背下了。他还非要跟我对戏,我简直是梦回课堂,快崩溃了。”

    谭成业是个星二代。

    他爸爸是演员,而且是那种演央视正剧出身的名演员,拿过的各色奖杯可以摆满他们家的收藏柜。谭成业可谓是子承父业,从小就想跟他爸爸一样当演员。但是跟其他有父母铺路的星二代不同,他是从跑龙套开始的演艺生涯,后来正经从北电毕业之后,凭自己的本事接到了男配角色,才终于正式出道的。

    出道几年来,他也从没对外说过他爸爸是谁,没有借过父亲的势,只一门心思想自己奋斗出一番事业。可惜演了几年戏,基本都是男配不说,还一直摆脱不了戏红人不红的尴尬。

    “你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有个好老师还找不到呢!”段流年一边吐槽他,一边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一目十行地看完阿集刚才发的那封邮件:“这个人是谁啊,我不认识。”她指着那个同几个营销号做交易的账号,叫张君来看:“姐,你去打听一下,这人谁啊?”

    说完,她还不忘把姓名年龄这种基本信息截图,发到了他们的三人小群里:“你们也帮我看看。我朋友帮我查出来的——就是这个人,他先是从记者手里买了照片,又找了营销号发出来,给我送了个天降热搜。唉我真觉的我得感谢他,热搜第一啊,得花不少钱吧?”

    “这种明显是幕后工作人员的,我们去哪儿认识啊!”乌苏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你有这人的照片吗?我也让我经纪人帮忙问一下。看看是不是谁的经纪人,或者说是谁的助理?哦对了,有没有可能是哪个剧组的什么工作人员之类的,谁知道你不经意间得罪了什么人呢。”

    他们这边刚说完,某位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阿集,马上就把自己查到的这个人的照片发给了段流年。有生活照也有证件照,每张都清清楚楚的,连个水印都没有。

    段流年看着新邮件,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把照片转给几个人的同时不忘在心里警告他:

    “我跟你说两件事,是命令,不是建议,你听清楚。第一,我没叫你的时候请你不要监听监视我的生活,和我的想法,你知道什么叫隐私吗?第二,我知道查这些东西对你而言很轻松,但请你也不要太放肆好吗?我不想某天突然有网警来把我带走,犯法的事情不要做知道吗?”

    阿·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帮了忙还要挨骂·集觉得憋屈极了,他小声嘟囔了句什么,才勉勉强强地道歉:“我知道错了宿主,我只是想帮你。另外,发现可攻略对象谭成业,初始好感89点。”

    啥啊,系统也会转移话题吗?还有,谭业成对她好感度89?段流年撇了撇嘴,她才不相信谭成业会对她有任何超出友情的情感!所以说这个系统就是个傻子没错吧?他根本就分不清人类的好感,他也搞不懂好感是多种多样的。朋友之间,亲人之间,情侣之间,并不是所有的好感都能被生硬地归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