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姐。”段流年觉得有点疲惫,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她倒是也不怪张君反应过度。将手机递给张君,随便张君去翻,她却又在这一个瞬间,突然想起上次被表姐查手机,竟然也和顾灿阳有关。

    她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张君翻完了微信,又去翻通话记录,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现,却还是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嘟囔着把手机拿了回来:“别耽误时间了好吗?晚一分钟澄清,绯闻又多扩散一分。你刚才不是给当初剧组的导演打电话了吗,有说好怎么统一口径吗?”

    “说了,我们不承认就完了。”张君斜着眼看她,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既然你说不是顾灿阳,那就联系他吧,当着我的面打电话,让他配合我们一起澄清。”

    打电话?还得当着你的面?不会是养孩子时间长了就真把自己当妈了吧?

    段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以此微弱地反抗了一番来自表姐的霸权主义,然后她又像以前发生过的无数次一样,从心的顺从。她点开联系人列表,搜了一个“阳”,马上就跳出来了一个备注为“太阳”的号码。

    看见这个名字,张君冷哼了一声,一副十分看不上且被恶心到的模样。

    段流年就当没听见也没看见,她捏了捏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拨通了电话。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不知道顾灿阳是睡了还是在拍夜戏,第一个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

    她咬了咬下唇,不敢看张君的表情,马上又拨了第二遍。彩铃声音响起的时候,脑海里的阿集有些迟疑地问:“为什么要联系他,我不是跟宿主说过,我可以登录他的微博账号帮忙澄清吗?”他觉得很奇怪,以前的宿主好像都愿意选择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不会像这一任宿主这样主动找麻烦。

    难道是因为对这人还有感情吗?

    阿集忍不住开始扒拉自己的数据库,找了一会儿之后翻出来顾灿阳对段流年的的好感度——75点。这个好感值如果要用实际关系量化,大概是普通朋友或者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关系。在他的数值评定里,一切关于好感的情绪都可以被量化:50分以下是厌恶,50分以上是喜欢,95分以上就达到了深爱。

    段流年没有回答阿集的话。她耐心地等着,终于,在彩铃快要结束的时候,顾灿阳接起了电话。

    “喂?有事吗?”他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带着十足的熟络,像是对待一个时常通话的好友。这让段流年一时都恍惚了,差点以为这几乎没有任何联系的两年光阴是她的臆想。

    “你看微博,热搜。”她沉默了一瞬,到底不想跟这人客套,便开门见山地说:“当初《医仙》剧组聚餐的时候,我们被偷拍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有人拿了那时候的照片出来爆料,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发微博澄清一下,说辞你来定,说我们只是单纯的剧组同事关系,还是要营销一波兄妹情,都随你。”

    她的意思是,她不想欠人情。如果顾灿阳愿意配合澄清,那么她也可以配合营销,让他可以结结实实地蹭这么一波热度,毕竟,如今她正当红……她相信这人听得懂她说的话。

    只是说完这番话之后,她觉得喉咙又开始干渴了。她拿起刚才喝了一半的那瓶水,“吨吨吨”地将剩下的一口气都喝了,豪放得像是在跟人拼酒,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电话那头,顾灿阳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看微博,还是在给他的经纪人发信息。

    他不说话,段流年也不说话,两个人仿佛在玩一个幼稚的游戏,叫“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分钟之后,她觉得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久到张君都忍不住又想过来抢手机了,顾灿阳终于出声,答道:“就说我们是兄弟吧,你的人设

    ,不就是能把剧中的c都处成好兄弟吗?”

    最后这句话,仿佛是嘲讽。

    段流年权当做听不懂。她“嗯”了一声,又提醒道:“好的,一会儿王导应该也会发微博帮忙解释,你记得点赞评论。”一个没什么话题的导演,微博粉丝自然是远远比不上演员的。要是他们两个不去导演的微博底下走一圈,怕是粉丝都发现不了还有别人发了微博帮忙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