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博了满堂彩,海盛梅瞧了周君宴折扇轻摇,想起苏公那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周弟,真令人心驰神往啊。

    “想什么呢?”被人拍了手臂,海盛梅才回过神,只听那人继续道:“你介绍的这位高门子弟,真神人,以后只怕前途不可限量。你巴紧他,有你的好处。”

    海盛梅只觉得受了侮辱,他相交周君宴,不是为溜须拍马,而是敬仰他人品学识,只是这些俗人,又怎懂他纯粹之心?

    快活潇洒之后,林子沐和吴泽洲两个又偷偷摸摸回了国子监,装模作样,当做苦学一日。只是夫子学监岂又不知他等去向,只是装聋作哑,这等高门子弟,大多桀骜不驯,家中长辈多护短是非不分,管教了还惹一身骚,便让他等自生自灭。

    等日落学铃一响,林子沐等立刻收拾了包袱。他俩一左一右拖住周君宴,“明日休沐,早早回去做什么?今日我们去醉仙楼喝酒。”

    周君宴想要说话,被吴泽洲捂住嘴,周君宴气得咬他一口。

    “饶命,饶命。”等周君宴放开,吴泽洲指着自己手上的牙印,气道:“你怎么跟个小狗似的?”被周君宴瞪了一眼,又上前抱他,“好了,好了,都是表哥的错,以后不捉弄你了。”只是他看周君宴要坐了马车回家,又急了,招呼林子沐,两人拉了周君宴胳膊拖了他在地上走,“走了,去醉仙楼。”

    突然吴泽洲衣服被人抓住,只听来人大叫道,“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他。”

    吴泽洲回头一看,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盛美啊。怎么,寂寞了,想找本王爷玩玩?”

    “盛美啊,好些日子没找你玩了。”林子沐也露出轻浮的笑。

    周君宴从他二人手上挣脱,“海盛梅是我朋友,你二人若认我做兄弟,便不可轻辱了他。若不然,莫怪我翻脸。”

    周君宴说的郑重,怒目冷脸,吴泽洲林子沐二人对视一眼,有些理亏,吴泽洲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些许小事,用得着如此严肃,以后不搭理他便是。找个别的倒霉鬼戏弄得了。”

    林子沐指了海盛梅,“那个,海盛美,不对海盛梅,你以后见了我绕道走,我保证不寻你开心。”

    周君宴这才满意,脸上表情和缓许多,拱手对海盛梅道,“多谢海兄搭救,他二人胡闹,并不是真要为难我。”

    海盛梅红了脸,低头呐呐道,“当不得谢,是我误会了。我该谢周兄多次维护。”

    周君宴与他拱手告别,只是海盛梅看他背影,舍不得转开视线。吴泽洲回头看他一眼,轻蔑一笑,凑在周君宴耳边道,“那姓海的,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见了你面红耳赤,好生别扭。”

    周君宴恨不得拿扇子给他脑袋连敲几下,“胡说八道什么,我又不是女人,他有何非分之想?”

    吴泽洲搂了他肩膀,“也是,若你是女的,我就娶你进门,咱们亲上加亲。”

    林子沐笑道,“君宴长得唇红齿白,说不得是女扮男装,咱们待会儿可得验验货。”

    周君宴抬脚在林子沐腿上一踢,“待会儿先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