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徐家离开后的第二个月，你就再度出现，一开始大家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你找不到人就离开，但后来我们发现，你不是来找亭之的，你是来找小轩的。”谢雨微微垂目，哽咽道：“你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楚里攥着铜板，指尖蜷起，轻轻摩挲着，听到这里，他基本上已经可以拼凑出整个事情的原貌。
真要说来，这桩冤孽的源头不是李君如，甚至不是徐老爷子，那夜月下谢家爷孙俩的谈话，才是后来这一切的开端，可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一个心系玩伴，甘愿奉献，另一个念旧友情谊，想从阎王爷手中抢回几天日子。谁都没错，就像谢老爷子说的，这可能就是命。
谢雨手腕上金色符咒繁复，谢月被远远隔着，不敢靠近，她坐在楚里身边，茫然又无助，不停流泪。楚里垂目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手，轻轻在她脏污潮湿的发顶揉了揉，低声道：“你要坚强。”
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镶在苍白的面颊上，谢月懵懂地抬头看他。
“从此以后，你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了。”
楚里声音压得很低，仔细分辨，可以听到一点似有若无的叹息。
若渊敏锐地分辨出他的情绪，转过目光落到了他的侧脸上，静静看着，像发现什么新颖的东西一样好奇，又好像有些出神，透过眼前这个楚里，联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什么东西，他波澜不惊地沉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月慌张地揪着楚里的裤腿，做口型道：为什么？
她快速重复了十多遍，加上了肢体语言，生怕楚里看不懂。
“谢轩被判到了阴曹地府，要受八层地狱苦楚，为了你，他破坏了四个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无辜女孩的命格。他为你渡的那六年阳寿，是从这四个女孩儿身上搜刮来的，其中有个女孩儿，寿命不足一年，你哥哥害死了人家。”楚里淡淡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飘向屋外，雪白的雾气不知何时氤氲开来，其间朦胧地现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楚里左右看了看，看向角落里的唯二两个清醒人类，两枚铜板打出去，惊恐不已的花臂姑娘和少年当场就晕了。
黑白无常并肩走进来。
他们到场，就意味着这桩糟心事即将落下帷幕。楚里垂眸看向谢月，小姑娘脸上一片茫然之色——意料之中，谢轩如果真心疼这妹妹，绝对不会将这些事告诉她。哥哥的肩上可以肩负起一切，包括妹妹的纯粹。
“李君如纠缠的是你哥哥，但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是你，因为你八字弱，命不够硬。你小时候身边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落水、车祸、坠崖……每一次你都要大病一场，可你哥哥却能平安无事，你明白为什么吗？”谢月迷茫地看着他，仿佛已经停止了思考，楚里心道：你爷爷的手段，你是真没学上几成。但他转而一想，或许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她才能成为谢家唯一一个幸运之人。
“因为你哥哥命硬。”楚里平淡地道：“八岁那年，你哥非要把你送到寄宿学校，任你怎么哭闹都不松口，从那以后你的生活渐渐顺畅了起来，却依旧体弱多病；你姐姐死在九年前，也就是你寄宿的第二年，死因是自尽，但你至今都不明白姐姐自尽的原因；谢老爷子过世后，你们兄妹三人一直搬家，颠沛流离辗转各地，前年你哥却忽然租回了这间房子，带你住回老宅。这些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谢月忽然哆嗦了一下，咬住下唇。
“因为你不是天生体弱，而是被怨煞影响；谢雨不是自尽，她用自己的命换了谢轩一命；谢轩也用满身罪孽，换来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这六年。同理，他忽然要搬回这里，根本不是因为他口中的想念老宅，而是因为这里有谢雨，变成地缚灵的谢雨——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九年前，谢雨就是在这房子的门口上吊的。谢轩一个人牵制不了的厉鬼，只能依靠过世多年的姐姐。”楚里条理分明，字字戳心，谢月本能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反驳的漏洞。“……你受到的伤害已不可挽回，所以你注定短命，你哥却不甘心，从十二岁那年，他就开始用邪术为你续命了。”
谢雨站在前方，听到这儿，忍不住回过头来，“请别说了……”
楚里道：“她必须要听。”
他上前一步，俯视着浑身颤抖、神色惊慌的谢月，仿佛完全不在乎她已经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
楚里攥着铜板，指尖蜷起，轻轻摩挲着，听到这里，他基本上已经可以拼凑出整个事情的原貌。
真要说来，这桩冤孽的源头不是李君如，甚至不是徐老爷子，那夜月下谢家爷孙俩的谈话，才是后来这一切的开端，可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一个心系玩伴，甘愿奉献，另一个念旧友情谊，想从阎王爷手中抢回几天日子。谁都没错，就像谢老爷子说的，这可能就是命。
谢雨手腕上金色符咒繁复，谢月被远远隔着，不敢靠近，她坐在楚里身边，茫然又无助，不停流泪。楚里垂目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手，轻轻在她脏污潮湿的发顶揉了揉，低声道：“你要坚强。”
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镶在苍白的面颊上，谢月懵懂地抬头看他。
“从此以后，你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了。”
楚里声音压得很低，仔细分辨，可以听到一点似有若无的叹息。
若渊敏锐地分辨出他的情绪，转过目光落到了他的侧脸上，静静看着，像发现什么新颖的东西一样好奇，又好像有些出神，透过眼前这个楚里，联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什么东西，他波澜不惊地沉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月慌张地揪着楚里的裤腿，做口型道：为什么？
她快速重复了十多遍，加上了肢体语言，生怕楚里看不懂。
“谢轩被判到了阴曹地府，要受八层地狱苦楚，为了你，他破坏了四个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无辜女孩的命格。他为你渡的那六年阳寿，是从这四个女孩儿身上搜刮来的，其中有个女孩儿，寿命不足一年，你哥哥害死了人家。”楚里淡淡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飘向屋外，雪白的雾气不知何时氤氲开来，其间朦胧地现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楚里左右看了看，看向角落里的唯二两个清醒人类，两枚铜板打出去，惊恐不已的花臂姑娘和少年当场就晕了。
黑白无常并肩走进来。
他们到场，就意味着这桩糟心事即将落下帷幕。楚里垂眸看向谢月，小姑娘脸上一片茫然之色——意料之中，谢轩如果真心疼这妹妹，绝对不会将这些事告诉她。哥哥的肩上可以肩负起一切，包括妹妹的纯粹。
“李君如纠缠的是你哥哥，但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是你，因为你八字弱，命不够硬。你小时候身边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落水、车祸、坠崖……每一次你都要大病一场，可你哥哥却能平安无事，你明白为什么吗？”谢月迷茫地看着他，仿佛已经停止了思考，楚里心道：你爷爷的手段，你是真没学上几成。但他转而一想，或许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她才能成为谢家唯一一个幸运之人。
“因为你哥哥命硬。”楚里平淡地道：“八岁那年，你哥非要把你送到寄宿学校，任你怎么哭闹都不松口，从那以后你的生活渐渐顺畅了起来，却依旧体弱多病；你姐姐死在九年前，也就是你寄宿的第二年，死因是自尽，但你至今都不明白姐姐自尽的原因；谢老爷子过世后，你们兄妹三人一直搬家，颠沛流离辗转各地，前年你哥却忽然租回了这间房子，带你住回老宅。这些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谢月忽然哆嗦了一下，咬住下唇。
“因为你不是天生体弱，而是被怨煞影响；谢雨不是自尽，她用自己的命换了谢轩一命；谢轩也用满身罪孽，换来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这六年。同理，他忽然要搬回这里，根本不是因为他口中的想念老宅，而是因为这里有谢雨，变成地缚灵的谢雨——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九年前，谢雨就是在这房子的门口上吊的。谢轩一个人牵制不了的厉鬼，只能依靠过世多年的姐姐。”楚里条理分明，字字戳心，谢月本能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反驳的漏洞。“……你受到的伤害已不可挽回，所以你注定短命，你哥却不甘心，从十二岁那年，他就开始用邪术为你续命了。”
谢雨站在前方，听到这儿，忍不住回过头来，“请别说了……”
楚里道：“她必须要听。”
他上前一步，俯视着浑身颤抖、神色惊慌的谢月，仿佛完全不在乎她已经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