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识墨喜道。

    然而用这个法子喂了两次,姜羡余却开始抵抗,哽着喉不吞咽,药汁从唇角流出来。

    识墨连忙放下药碗掏出帕子,却见他家少爷抬起袖子就给小少爷擦了嘴。

    一身上好的锦缎就这么糊上了药汁。

    但识墨知道他家少爷肯定舍得,转而叹道:“从前姜夫人说,小少爷小时候喝药得一勺糖水一勺药,小的还觉得夸张,如今倒是不得不信。”

    这事谢承再清楚不过了。

    但那都是幼时之事,少年六七岁之后,就知道用姜父的教导说服自己——男儿不能怕苦怕累,然后端着药碗“气势如虹”地一口闷下。

    如今怕是真的烧糊涂了,竟然回到了三四岁的样子。

    谢承朝识墨伸出手,“把药给我,你去冲一碗糖水。”

    “是。”识墨递上药碗,退了出去。

    谢承见姜羡余脸上高烧引起的红晕迟迟不退,决定还是赶紧把药给他灌下去。

    他犹豫片刻,端起药碗含了一口,低头朝姜羡余的唇吻了过去。

    舌尖抵开齿关,将药汁渡了过去。

    怀中人似乎是尝到苦味,挣扎着呜咽,却被谢承紧紧抱住,牢牢堵住唇,唯有舌尖在温柔安抚,哄他吞下药汁。

    如此反复三回,药碗终于见底。

    谢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搁下药碗,抹了下唇,气息微喘。

    姜羡余的唇瓣微微红肿,沾着些许药汁,谢承盯着看了一会儿,又低头轻轻落下一吻。

    吻去那点药汁,一触即分,温柔虔诚,又小心翼翼。

    那一刻,除了苦涩的药味,谢承还尝到一丝丝甜——一丝从来未敢奢望的甜。

    “少爷,糖水来了。”识墨快步跑进屋,脚步声和说话声却都压得很低,怕惊扰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