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弥漫,教堂花丛中的露水在雾气中依旧晶莹剔透。

    等到太阳驱散雾气,它们将在最美丽的时刻蒸腾升空。

    牧星辉坚持不懈搜集新闻,就连成日呆在教堂的教士基本都认识他了。

    穿着法衣的教士一边埋头清扫砖石地面,一边态度熟稔地道,“你来啦?现在太早,还没几个人过来。”

    牧星辉视线从花丛转移到对方身上,在那肤色健康的手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回应,“真好,看来你现在并没有多少人需要接待。”

    “是啊。”教士停下动作,向他的方向走近,“你前几天说要进圣光教堂,我刚好要去那里清理,和我过去吗?”

    “谢谢。”牧星辉向教士道谢。

    外界已经进入了经过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时代,教堂整体依然充斥着中世纪的气息。

    连接各个房间的走廊采用的都是木质阶梯,里面不见天日,黯淡无光,有着衰败的味道,而且每当人在上面走动时,木板就会发出“吱呀”的不堪重负的声音。

    教士走在前面,手里持着一根长蜡烛,烛光勉强照亮一方空间。

    牧星辉跟在他身后,打量四周的环境。

    两边墙壁挂着各式各样的油画,分别装在镀金画框里,其中一个最大的油画画面有些诡异。

    里面画着一个昏暗的走廊和两个行走在走廊里的身影。

    就画面而言,像是来自走廊外向里观望的视角。

    他没有凑近观察,而是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外面是空旷寂静的花丛,静悄悄的,石砖铺地,一眼望去只有矮矮的青草和其间掩映的花朵。

    画面很大,随着他的走动一直延伸向前,让他一直都能看到画面里的景象,但是里面的人并没有随之而动。

    因为职业原因,牧星辉随身带笔。他从前胸口袋里取出钢笔,胳膊向后伸,在外套背后随意画了个圆。

    随着圆形封闭,画面上处于后方的那个背影也如同被水浸了一下,慢慢模糊,再清晰后,后肩的部位多了个墨蓝色的圆圈。

    “先生,你在做什么?”教士在前面小心地端着蜡烛,像是害怕被蜡油滴到手上一样,没有转过来看牧星辉做什么,只是简单问了一句。

    牧星辉把钢笔收回去,语气平静地回应:“职业习惯,总想写点什么,请您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