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砀这是怕她听了娘的话,忽改口不嫁给他了。

    她杏眸微闪,忍着笑用指尖在他衣襟上画圈圈,边娇嗔道:“你刚才看到我娘了?”

    沈砀眸子微咪,却不回话,只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想吃什么?回府我给你做。”

    季迎柳眸子一弯,嘘着他的冷脸,认真道:“我吃糖醋鲤鱼。”

    沈砀喉头一哽,掐着她的腰,一咬牙道:“行,别说是糖醋的,就算酸辣的,炸的,盖浇的,我都给你做。”

    他话音方落,季迎柳再忍不住笑,“噗嗤“笑出声,用指尖剐他的鼻尖,好笑道:“你连我娘的醋都吃?今后我岂不是不敢和旁的人打交道了?”

    沈砀阴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拉着她的手朝前走。

    季迎柳这才收了笑,轻摇被他握着的那只手,试探道:“生气啦?”

    “没。”半晌,沈砀忽回了这么一句,可握着她手的大掌却紧了紧。

    这可不就是生气了嘛。

    季迎柳笑着凑到他耳边:“我娘刚才说让我去淮南王府住一段时日,我说我有药铺需要打理,恐怕没空去,而且我还要回去照顾你,我娘听了什么都没说。”

    正阴着脸的沈砀一怔。

    季迎柳瞥他一眼,挣开他的手,越过他走到前头,状似玩笑道:“走啦,走啦,我快饿死了。你不是说要回府给我做吃的吗?”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没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季迎柳狐疑的转身朝后看。

    沈砀正跟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他端凝着一张脸,见她看他,他俊脸上忽闪过一丝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你若想去淮南王府住一段时间,便去。”

    这次换季迎柳愣住。

    沈砀刚才也想的明白。

    迎柳的生~母杨雪芙,不管曾经和皇帝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因缘际会从以往叛出杨家的众叛亲离到如今的淮南王妃,这其中不管她是何种身份,她都是迎柳的生~母。

    她念叨迎柳安危,是出于做母亲的本能,希望迎柳过得好。他纵然不愿迎柳离开他身边,可他却不能剥夺迎柳也想亲近母亲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