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不要用你我之间的交情来左右我的想法。”梦境的颜暄念就跟方才一样,用这份情谊诱使他做了很多错事,护她周全的承诺就成了一块金牌,她用这块金牌来趋势梦境中的自己成为一把脏污的刀。

    诺不可轻许,也不可被人用他的诺言来毁掉他的脊梁,他要向暄玉证明,她没有看错人。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收回自己承诺是吧,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掩盖自己是个反复小人的事实,好啊,绝交就绝交,我倒要看看你和颜暄玉能有什么好结果。”

    颜暄念气得将腰间的水壶摔在地上,她发什么好心来给人送水,不但没人领情还被人嫌弃,她大步跨入公主府,收起怨恨的泪,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颜暄念红着眼,狠狠地踢着地上的杂草,不行,她一定是主角,必须是主角才行,什么颜暄玉,什么湘苧郡主,谁都不能抢她的风头,她受够了,受够了被人忽视,受够了被人欺负,受够了被这群愚蠢的古人踩在头上的感觉了。

    她要夺回来,夺回应该要属于她的一切。

    魏府,郡主前来拜见她的舅公魏太尉。

    魏太尉花甲之年,亦是身强体壮,去岁还打了一个胜仗,也是老当益壮了。

    魏太尉出生之时已经是家道中落了,长大后因为两个妹妹入了宫,他因此入了军营,谋了一份差事,他是个狠人也不甘平庸,自愿去了边境抗敌,凭自己一己之力爬到将军之位,更是为当今皇上扫除障碍,坐稳江山。

    郡主一来,魏太尉是很高兴的,这群小辈里,他最宠的就是湘苧了,她像他,身上有他当年的那股狠劲,比他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强上太多了。

    魏太尉时常感叹着,要是湘苧是男子就好了,那他就可以放心把魏家交给下一代了。

    “湘苧好些日子没来见我了,一会陪我喝两杯。”魏太尉见了郡主心里高兴,他那个不成器的外甥,唯一做的好的事情就是生了湘苧。

    “知道舅公爱酒,湘苧今日专备了好酒来。”郡主亲自带的酒送到魏太尉跟前,并主动给他斟了酒。

    魏太尉小酌一口,果真是好酒,郡主很有眼见力地又给斟了满满一杯酒,酒香浓烈,沁人肺腑,魏太尉笑道:“湘苧如此乖巧,可是有事找我?”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舅公,确是有事想请舅公帮忙。”郡主也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烈酒不可贪杯,她必须时刻保持着清醒,不可贪欢误事。

    难得湘苧开口,魏太尉自然不会拒绝,“湘苧想做的,舅公一定替你办到。”

    郡主不买关子,直言道:“想让舅公外放一人。”

    是时候了,虞文桢不能再呆在京城了,他那种堵门的做法短时间是会让表姐厌烦了,可时间久了,就危险了,他的坚持、他所受的苦,会让表姐心软,也会让表姐开始重新审视他,真要那样,就不妙了。

    郡主对虞文桢的耐心也快用尽了,她知道颜暄玉是极其重感情的人,虞文桢人在京城,就会不可避免地影响到颜暄玉,更有甚者,他会威胁到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隐患要尽早处理掉才行。

    酒再烈,对酒量大的魏太尉来说,也就那样了,几杯下肚,就跟没喝酒一般,对郡主最近做的事情有所耳闻的魏太尉爽朗一笑:“让舅公猜猜,湘苧想要外放的人该是翰林院的虞文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