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韫恰到好处的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迟疑了几秒才说:“做工方面每一张是一样的。可是为了方便也更显得有格调,我们的名片比普通的要厚一些,名片最下面会写上联系人的号码,然后登记在电脑里。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翻翻我给了哪些人名片,因为一共也没多少人,所以记得很清楚。所以我才能确定这张不是我给出的。”

    “雷斯垂德,名片在哪里?”夏洛克突然问。

    雷斯垂德显然没有想到夏洛克会突然发问,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在夏洛克不耐烦的眼神中把装有名片的袋子打开,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拿出一把小刀,从带着血迹的名片沿着它的厚度划开。

    夏洛克从名片里夹出一张薄若蝉翼的纸。

    “果然如此。”

    夏洛克挑眉说。

    华生正在电脑面前更新他的博客,新一期的案件叫做《名片的故事》,他的文笔确实不错,而且他着重的描写了施青韫在案子中起到的作用,只是省去了她的名字和具体的外貌,连茶吧都改成了酒吧。让夏洛克颇为意外的看了他几眼。

    “嘿,夏洛克。你是怎么推断出名片里有重要线索的?”华生转过椅子,很有兴趣的问坐在沙发里的夏洛克。

    “推断。”夏洛克一反常态没有一股脑说出推理过程,他的眉头到现在都没有松开。显然被什么事情苦恼着。双手和平常一样成尖塔状抵在下颌上,眼睛微眯,嘴唇紧紧抿起,石松绿色的瞳孔有蓝色的光影映射其中。

    其实这个案子与其说是他推断出的,不如说是施青韫几乎把线索都摊在他面前,让他像小孩子拼拼图,大人们拼完了所有的,小孩子拿着最后一片安在最后缺失的那个地方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有种被施青韫耍了的感觉。偏偏他说不出来,因为施青韫的线索明显只摊给了他一个人看,苏格兰场的那群金鱼智商别指望,华生的视线当时就差没黏在施青韫的身上了,怎么没把那个女人的真丝旗袍烧个洞出来,这样她就又可以得到几英镑的赔偿了!夏洛克烦躁的想着。

    “不过,”夏洛克眼睛里划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这次青韫小姐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应该请她吃顿饭,不是吗?”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让和他相处时间很短的华生被完全蒙骗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是应该请青韫小姐吃顿饭,毕竟她下了飞机连口水都没喝就协助我们破案。”华生完全忘了其实案子跟自己一英镑关系都没有,自己完全没有义务请人吃饭,要请也是雷斯垂德的事。但男人面对心仪女子的时候,往往很迟钝。夏洛克见到华生的蠢样,非常无语。不过这样也好,华生被蒙在鼓里,再问施青韫就容易多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老地方,我请客。”夏洛克一改阴郁的样子,一个大大突兀的笑容绽放在脸上,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芭比,给我沏一杯毛尖来。”施青韫站在窗前,吩咐着新的女招待,自己的目光却是望向了隔着两条街的贝克街220号左右那里。

    芭比给施青韫端上一杯毛尖,她浅嗅一下却并不喝,只将杯子拿在手里。芭比知道,老板有事情吩咐她做了。

    “别让他死快了。”明明是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却让人觉得脚趾头都发凉。

    “是,老板。”

    雷斯垂德正在办公,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一手写报告一手接着电话。事实证明,一心两用不好。

    “那个绿眼睛的犯人乔治死了,自杀。”

    雷斯垂德手一顿,文件被他的钢笔染出一大滩黑色的墨迹,那团墨迹如黑洞般蚕食着他的理智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