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点头问,“你同宝珠说了没?”

    乔徽摇头,“是秘行,不适合跟宝珠说。”

    那你跟我说!

    显金手在嘴巴前做了个穿针的动作,“我一定把嘴巴闭严实。”

    乔徽笑起来,精致锋利的轮廓狭窄清楚,“我来,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在身边留两个死卫?”

    啥?

    她已经是重要到需要贴身暗卫的商业巨鳄了吗?

    乔徽解释道,“最上面的争斗还没完,父亲仍在风口浪尖,还需劳你多费心照料,我身边有八十死卫,都是当初东海上的海盗,全是哑巴,你若需要,我找两个年纪大一点的留下来。”

    噢,不是保护巨鳄,是保护乔师。

    显金想起乔师那双烂了又烂的脚踝——京师并不太平,看似花团锦簇,实则风云诡谲、风波频现。

    显金歪头思索。

    乔徽掌心朝上,手一挥,两个暗影飞快从屋檐蜻蜓点水般跳跃出去。

    乔徽神色自然地放心说话,“百安大长公主和昭徳帝的矛盾。三年前,昭徳帝意图借助内阁之力,扶正理学,铲除心学,本质上是为了对抗在朝中军中都颇有威望的百安大长公主。”

    “他拿百安大长公主麾下出身的定远侯作伐,顺势铲带势力不足但名望颇高的心学代表,也就是我父亲;”

    “定远侯在东海战局不明,我隐姓埋名出海,最初偏安于一支单薄的闽南海盗,而后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带着这支海盗打到了倭将藏匿的小岛,生擒了将帅,与此同时,百安大长公主也带领一众兵马夜行赶路,到了福建,夜袭福建布政使司府,将福建诸官尽数羁押,我与她里应外合,破了这个局。”

    “破局之日,便是百安大长公主与昭徳帝暗流下的矛盾,浮上水面之时。”

    乔徽右手指节随意搭在深棕色的外袍布衫上,手指修长遒劲,“上头一直在斗,与倭人是和,还是继续打?海上开市是关,还是继续开?都是未知。”

    “昭徳帝一派暗戳戳隐喻,百安大长公主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大长公主一派明目张胆斥责,当今圣人平庸无能,奸臣当道。”

    显金静静地听,抬头问,“咱们是大长公主派的?”

    咱们这两个字,让乔徽很高兴,嘴角很难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