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怜的枕头,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非人的谩骂。

    身而为枕,它很抱歉。

    显金轻轻抿唇,“我去,没用。”

    还有可能拖后腿。

    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去。

    她跟着去能干啥的?

    拿眼神杀死倭儿?还是用言辞谴责倭儿?

    她去没用,她是商人,最擅长计算产投比,低利率的事,她又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

    显金沉默。

    可她...很想去。

    她一闭眼就不可遏制地想到乔徽喉咙下方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在黑夜中,蜿蜒崎岖的伤疤横贯整个颈项,不难想象当时喷射出的血液有多么滚烫鲜红,而仰躺在沙地上的那个少年郎多少无助绝望...

    恒溪歪着头看显金,“你做生意时,向来想做就做,从不会优柔寡断。”

    显金挑眉不语。

    恒溪道:“去吧,不去,你会后悔。你教过我,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有什么事想做就去做。”

    “退一万步,你去了没用,但侍卫都在旁边,你也不至于添乱——保不齐你去了,忠武侯像吃了大力丹似的,一刀就劈开东海龙王宫呢?”

    又看了眼窗外,恒溪沉着道:“别耽误了,再耽误,船都要开了。”

    恒溪说完抱着枕头,盘腿看显金,看了一会,背过

    身去重重打了个哈欠——千万本色彩小说告诉她一个真理:闺蜜谈恋爱,累的是狗头军师。

    她爱了,你得夸他们绝配;她累了,你得给她安慰;她伤了,你要陪她买醉;她对象即将被人砍了,你要熬着大夜陪她研究解救方案到底对不对...

    这么晚了,整个福建的狗都睡了,除了她,除了她这只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