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见一个约摸十七、八岁,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少年。

    裤子挽到膝盖上面,赤着脚,一手提鞋一手提着两条鲫鱼。

    喜滋滋地从河堤下爬上来:“娘,这野鱼太小卖不出钱,给姨父补身子……”

    待看到沈冬素,顿时大喜过望,两脚互蹬着把裤脚扒拉下来,啦哒两声把湿鞋穿上,还理理挂着水草的头发:

    “小素妹妹你来接我们啊!瞧,哥给你抓了鱼。”

    这少年正是大姨母家的表哥,姓余名大鱼,大姨爹取名法是,生孩子那天家里有什么吃食就取什么名。

    生大表哥家里刚好抓了条大鱼,就叫大鱼。

    生大表姐家里正收麦,就叫大麦。

    生二表姐家里正剥莲蓬,就叫大莲。二表姐很庆幸,自己没叫大蓬。

    待看到甲十八,余大鱼本能地将妹妹和母亲护在身后,小声问沈冬素:

    “这人是你们庄上的?”

    沈冬素笑道:“是我哥的朋友,来我家坐客的。”

    甲十八哼了两声,算是默认。也不多言,默默地跟在三人身后。

    大鱼话多,沿路说个不停,中途突然拉沈冬素到一旁,谨防被母亲听到,小声问:

    “我听说了,你娘要把你许给傻子是不是?”

    沈冬素忙摇头:“不是的,我哥筹到钱了,那事不必再提。”

    大鱼突然脸红,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哪个,哪个小素,你要愿意,我……”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声传来,声音之大,完全盖过大鱼的音量,也打断了他的话。

    沈冬素倾耳一听,脸色大变:

    “是我家!我奶和我叔来我家闹事了!”说完她提起裙子就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