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甲十八最好奇的是,她家到底是有多穷啊?

    等两人吃了饼喝了茶,快走到河堤,太阳已经偏西,秋风飒飒。

    爬上河堤,远远看到一妇人拐着棍子,坐在河堤边的石头上休息。

    那妇人一眼竟看不出年纪,头发稀疏半白,身形佝偻,像六十岁的老人。

    可那脸上的皮肤又像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眼珠浑浊,眼角直一流着水。

    妇人手拿着帕子不时擦眼角,擦的眼角红红的。

    沈冬素本想小心地从她身边绕过去,可人才走近,就见那妇人侧了侧头,突然笑问:

    “是小素吗?”

    沈冬素一愣,瞬间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这妇人的身份,轻唤了声:

    “大姨母。”

    妇人大喜,站起来寻着她的手,待沈冬素小跑着握上之后,她才笑道:

    “我远远听着就像你的脚步声。

    你这是从哪回来?你爹的伤好了吗?”

    沈冬素反问:“大姨母您眼睛不好,怎么坐在河边上?您一个人来的吗?快,随我回家歇息。”

    大姨母边走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颤着手从里面摸出十几文沾了菜油的铜钱,解释道:

    “这几天你表哥四处摸鱼,卖了十几文钱,我把油罐子里那枚吊油钱也摘下来了。

    凑了这些,赶紧就送来……”

    农村人油精贵,吃油要么用筷子点一点到菜里,要么是拿红绳系枚铜钱吊油壶里,煮菜时拿铜钱在锅里过一下,沾点油星。

    这枚吊油钱非急需用钱,一般是不动的。大姨母这是真拿沈家当至亲才会将这枚钱也拿来。

    原主留下的感情影响,沈冬素心中满满的感动,亲戚并非都像二叔一家那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