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璇则回:“几分相惜,谈不上喜欢。门主,我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是这世道,女子谋生已是艰难,修行之路更是难如登天,站在山巅还有几分坦荡亦是难得可贵。今朝棋逢对手,亦是拓跋的一份幸事。”

    “是啊……”

    权清皇的声线,藏尽了沧海桑田的感情。

    她似是陷入了某种记忆交缠的沉思,情难自抑地轻声喃喃说:“她这般人,谁又不会钦佩呢……”

    曾几何时,尚且年少懵懂,初习古武的她对叶楚月有着满目的崇拜,灵魂都为这份狂热而滚烫,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糊在门主身边,总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从谨慎到活泼用了数载的时间。

    她还记得,族内的青年多靠近了门主几分,都会心生厌恶,仿佛自己的白色月光被染指了,巴不得将那有说有笑眉目俊朗的青年给撕成碎片。

    有一回她曾门主外出,想方设法将这青年神不知鬼不觉地清理,青年的血弄脏了她的手,擦了好久都有着浓浓的铁锈味,让她感到恶心。

    而在她处理掉青年的尸体,才从衣裳之中掉落的书信,从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青年时常凑近门主,是为了去看权清皇。

    他对这不喜说话的少女怦然心动。

    总会在僻静处偷偷看着独自修习古武挥洒着汗水的她。

    当晚霞的光辉洒落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是来自神邸的仙子,格外动人好看,干净纯粹。

    他想。

    他要娶她。

    穷其一生。

    直到被心爱的姑娘亲手粉碎,青年临死前的最后一刻,眼神里从震惊绝望,再到释怀的笑。

    想来,他终于靠近了她。

    ……

    权清皇陷入了杀人埋尸的那个夜晚。

    思绪久久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