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弟子走到墨家父子面前,墨子恪因为坐在地上,怒目而视,毕竟他是掌门,平时作威作福,没有弟子不害怕他的,虽然现在落魄了,但在这名弟子的眼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神里依旧带着无上威严,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而墨水青没有这样的威严,看到那名弟子走过来,就把头翘了起来,刚好那名弟子站在他和渠年的中间,挡住了渠年的视线,他便拼命向那名弟子挤眼睛,递眼色,意思很简单,你打的不要那么认真,抽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大不了我装死。

    那名弟子就感觉很为难,毕竟他们自己现在都命悬一线,如果故意放水,被那两个恶魔知道了,他们肯定小命不保,何况他们的身上还带着师父的秘密任务,所以脸上就露出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

    墨水青就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说,你不按我说的做,到时要你好看。

    那名弟子索性就不再看他,把目光飘向了天上。

    渠年这时说道:“开始吧!”

    这两名弟子因为内心也十分紧张,紧张到都有点神经质,一听渠年下了命令,也不敢犹豫,这时大喊一声,举起鞭子就抽了下去,边喊边叫,就像疯了一样,声音喊得震天响,好像他们不是在打人,而是在被人打。

    因为他们不敢直视这对父子的眼神,所以就闭着眼睛抽,假装自己在抽陀螺,左一鞭右一鞭,真的是劈头盖脸。因为他们也害怕渠年怀疑他们在放水,而且他们已经得到了师父的秘密任务,所以手上一点都不敢松懈,每一鞭都抽得实实在在。

    墨水青就被抽得哇哇大叫,转眼功夫,脸上身上就被抽烂了,衣服变成一条一条,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鬼哭狼嚎,现在终于知道,当时他师妹承受了多大的痛楚。所以他都有点想不明白,他的师妹究竟有多爱那个渣男,痛成这样也不愿意出卖那个渣男,换做是自己,如果能放自己一条活路,问什么说什么,不带有一点保留的。

    墨子恪的骨头虽然硬一点,但这个硬是指软硬的硬,毕竟岁数大了,骨头也就硬了,所以他感受到的疼痛感比年轻人还要强烈,虽然没有惨叫,但也是痛得龇牙咧嘴,心里那个恨哪,从没有想过,他人生的最后竟然会以这种悲惨的方式收场。如果墨剑山的弟子死绝了,他这个掌门再死,也是毫无怨言。可是现在边上还站着上万弟子,还都是墨剑山的精锐,一个个活的好端端的,胳膊大腿一样不少,结果却全部变成了看热闹的,对他这个掌门受到虐待,好像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一个个都无动于衷,没有一个出来主持正义,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感觉这些人现在就缺了酒和花生米,如果有的话,说不定都坐下来看了。

    一群无情无义的畜生……

    其实他忘了,人家也付出过,也死了上千弟子,只是人家现在已经看不到希望,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地把墨剑山的香火传承下去。

    那两名拿鞭子的弟子还在嗷嗷大叫,虽然并不是因为兴奋,但手上的力度却没有丝毫减轻,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抽死这两个家伙,所以他们也只是单纯地想完成任务而已。他们也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只求这两人早早死掉,他们也就早早解脱了。

    此时的墨家父子俩已经被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刚开始墨水青还发出阵阵惨叫,现在的叫声就慢慢降低了,变了呻吟,再过一会儿,连呻吟声也听不见了。

    父子俩都躺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但那两名弟子生怕这俩人是在装死,让渠年抓到把柄,以为是他们在放水,所以鞭尸又鞭了好一阵,鞭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上的人连内脏都鞭出来了,他们才住手。

    墨家父子活着的时候,这两名弟子不敢直视,现在这对父子死了,他们就更不敢直视了,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自己下手竟然这么狠,真的把人家屎都打出来了。

    这时就转身看着渠年,一脸很惶恐,虽然是满头大汗,但也不敢擦拭,这时怯怯说道:“可以了吗?”就没好说,如果不行,我再回去抽几鞭。

    渠年依旧一脸平淡,无悲无喜,这时什么话也没有话,转身就和白小牙向山下走去,步伐不快,就跟来的时候一样,很快就消失在山峰的边缘!

    山顶上的人长吁一口气,毕竟他们对渠年并不了解,反而从他上山以后的举动来看,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所以他们心里也非常担忧,生怕他是嗜杀成性,冷血无情的人,屠杀他们这些无辜吃瓜群众,如果他真的举起屠刀的话,那他们真的是一个都别想活了,被人家关门打狗,上万条狗也别想咬死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