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天,空气中飘着伴随着蝉鸣的燥热。

    姜妙觉得烦,全程没说一句话。

    这份浮躁却在看到停放在庄子大门外的朱轮宝顶马车时逐渐淡下去。

    肖彻来了。

    姜妙掀帘,盯着对面的马车开始走神。

    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个人,总会让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踏实,哪怕只是在旁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仿佛“肖彻”这俩字已经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词。

    “厂公大概又毒发了。”小安子将马车赶到一旁停下,叹了口气。

    姜妙算算日子,上次毒发还是在江南,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三个月,应该算是她认识他以来,两次毒发时间间隔最长的一次。

    “苗老还是没办法么?”姜妙提着裙摆踩着脚凳下来。

    “要有办法,早治愈了。”小安子想到什么,又有些欣慰,“不过这次隔了好几个月才毒发,说明苗老上次改良的方子奏效了,可喜可贺,但愿往后的间隔时间能更长。”

    姜妙没说话,掂了掂手心。

    手心里是半包松子糖。

    姜妙小时候爱哭,一哭姚氏就往她嘴里塞糖。

    以至于她养成了心情烦躁就会往嘴里含糖的习惯,总觉得嘴里甜了,旁的苦就会少一些。

    早前才听说姚氏的铺子出了问题,她什么也没收拾,只顺手拿了包松子糖,一来一回,已经被她吃掉大半。

    将装了松子糖的油纸包藏进袖子里,姜妙转身进门,却是朝着东院的方向走。

    小安子问:“妙姐姐要过去吗?”

    姜妙嗯一声,“每次都是你去伺候,怪辛苦的,正好我得空,这次换我吧!”

    小安子张了张嘴,想提醒她姚姨那边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又怕戳了姜妙的伤心事,索性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