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到了东院外,隔着墙就闻到了药酒味儿。

    她跟小安子都出去了,姜秀兰要带小宝,庄子上其他人不得近厂公的身,药是冯公公亲自煎的,还没送来。

    守卫都知道姜妙,没拦她。

    姜妙抬步进门,老远就见肖彻在院里舞剑,大概是想转移毒发时的疼痛,他握剑力道极大,招招犀利,剑锋所至之处,碎叶纷飞。

    一旁石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

    若非见他眼睛上蒙了特制的遮光白绫子,姜妙几乎要以为这人压根没瞎。

    正当她走神之际,肖彻已经握剑袭来,剑尖直抵她面门。

    姜妙何曾见过这架势,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倒流,后背僵冷得让她直想打哆嗦。

    肖彻的剑在距离她一寸的地方静止不动,他似乎没有要收手的意思,额头上是毒发剧痛沁出来的汗液,混杂着酒气,呼吸不怎么平稳,“去哪了?”

    姜妙真怕他一个手抖把自己送走,哆哆嗦嗦回过神来,“我……我有糖,你吃吗?”

    肖彻:“……”

    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嘴巴里就被人塞了一块糖,唇上还被碰了一下。

    姜妙是错开剑踮着脚喂的糖,因为担心他手抖,她就有点抖,这一抖,糖抖进去了,手碰了他的唇。

    姜妙攥紧手里的油纸包,仰头看他,眼神小心翼翼,“甜不甜?”

    肖彻从记事起就被送去训练,基地里见过最奢侈的东西便是饴糖,还是其他人偷偷想法子弄来的,他只尝过一次,可一次,足以让他记住那个味道。

    收起对甜味的满足,肖彻声音略淡,“还行。”

    “既然那么甜,那你借我三个人好不好?”姜妙顺杆爬。

    “想做什么?”肖彻慢条斯理收了剑。

    姜妙想搀扶他去石桌边坐下,想想怕他不喜,索性站在原地给他指路,告诉他往哪转,往前多少步能坐。

    肖彻落座后,冯公公的药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