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难的表情一片空白,大脑完全离家出走,像还没睡醒的猫。迟雨忍不住按着他又亲了一口,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被拉断。

    宋知难凶狠地凑了过来,又极轻地落在迟雨的唇上,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带着试探和讨好。

    被驯服的猫咪都是这样的,暴躁温柔还粘人。

    最后是迟雨拽着宋知难的衬衫口子,拉住了人,才停了下来。宋知难失望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扬手打碎酒瓶口。他不吝惜昂贵的红酒,尽数倒在自己脸上,洗了把脸,终于清醒了。

    他几乎是在清醒的一瞬间,就怀疑地看向迟雨,警觉地像一只被猎人打伤过的兔荪。

    “你想怎么试?试什么?”

    宋知难飞快地看了迟雨一眼,又低下头去,好像他低头的速度够快,就能躲开迟雨的一些什么伤心的话。

    “既然试就彻底试试。”

    迟雨故意不看宋知难,气人地把手放在宋知难眼前晃来晃去。

    宋知难果然上当,满脸焦躁地抬头,正中猎手下怀。好的猎手,知道怎么守株待兔。这不,果然就来了。

    唇齿相依的瞬间,心又狂跳起来。

    他原来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不靠氧气活着的。

    一吻便救一个人。

    他们跌跌撞撞地贴近彼此,牙齿磕伤嘴唇,血腥味的吻,凶悍又止渴。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纠缠、磕碰,流血再长到一起。

    宋知难觉得他像是被烧开了,迟雨从他体内骗取欢愉的甜美,榨出危险和失控。这一切混在一起如果可以叫爱情的话,他觉得很喜欢。

    “真心话大冒险时间,”千钧一发,迟雨停了下来,汗渍渍的,“你第一次和我告白是什么时候?”

    宋知难快疯了,这种要命的时候嘴巴是用来说话的吗?

    混乱之中,他完全没有发现迟雨竟然还在套他的话。

    “帝国大学……马球场……你……”

    破碎的声音从他嘴里钻出来,完全连不成句子,但不妨碍迟雨理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