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镇又来了人,正月初五过来的,这时候整个天元山南北,都开始了清淤造田的工作。

    学生们则是自我揶揄,说是劳动改造运动。

    六谷不分的少爷们,这光景也是忙活得不亦乐乎。

    原本受不得这样苦的孩子,早就在去年的时候跑了个精光。

    如今剩下的,都是毛寸脑袋古铜色的脸。

    “老爷,腊月里我家老叔来了消息,说是想过来投奔,他是当年在长安的预备役作训军官,‘飞鸦’在河北的基地,原本他在里面是教头。”

    “也是‘昌忠社’的?”

    “我家老叔跟李大哥可关系不好,他老人家,可瞧不起李大哥了。”

    “你开了口,我肯定不回绝。正好你也有正经的事情要做,军事训练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老叔本家姓常,单名一个‘思’,字克恭,在河北得罪了人,索性就不干了。老爷,我老叔可是有真本事的,你用他一准儿没错。”

    “姓常?原来你叫常威,是从这一家叫过来的?”

    “对,我小时候,得亏老叔维护,好几回差点被人打死。他妈的,坏种尽喜欢欺负人。”

    “……”

    见郭威一脸的怨念,王角便知道,难怪他时常说自己叫常威,原来还有这一层缘由在。

    人和人的悲伤,果然不尽相同。

    “等等,常克恭?”

    说“常思”,王角还真想不起来。

    但是说“常克恭”,那就不一样了,因为钱老汉提过一嘴儿。

    这他妈是乱党啊!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