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将军。”

    裴与朝走出军帐,与正要去汇报军情的鹤北打了个照面,鹤北风尘仆仆,像是刚刚骑马回来。

    远处是无尽的荒漠,裴与朝眯了眯眼,战事残酷,可就算凯旋,京城也并不太平。

    无论是朝堂的暗潮汹涌还是边境的腥风血雨,都没有波及到还不涉世事的年轻人。张知衡连日忙于张太傅教授的官场知识,几乎要脱离沈清如和季昭的三人组。

    沈清如在季昭的带领下,差不多熟悉了京城的各大家的分布,也对一些趣闻逸事了如指掌。就连李文蔚也撇下了往日的怨仇,与他们有几分交情。不过沈清如瞧着她平时旁敲侧击的话语,估计是对张知衡有几分意思。

    季昭并不清楚这件事,李文蔚也不大在他面前提,只有偶尔只剩下沈清如时,她会问问关于张知衡的事情。

    交往地越深,沈清如越发觉得李家大小姐不愧是李家唯一的子嗣,为人处事都很大气,并不同寻常女子一般含蓄拘谨,相处起来和男子并无区别。

    论年纪李文蔚与张知衡一般大小,平日里几个世家时常来往,要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过分。

    说不定日后真能成一段佳话。

    只不过……以季昭的性子怕是会别扭死,沈清如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想象不出以后的场景。

    自从李文蔚和季昭和好后,沈清如就很少再看到两人吵架,用季昭的话来说就是,不针锋相对后发现她还挺对他脾气的。

    就连花楼季昭都想带她一起去见识见识。

    沈清如实在拿这两人没办法,一个季昭他还按得住,再加个李文蔚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望着临烟阁的招牌,沈清如只能摇头。

    还是秋雨姑娘的脾气温柔,即使李文蔚的女扮男装一看就是女子,她也微笑着不说破。李文蔚一边听着季昭的抱怨一边看了眼秋雨。

    季昭将上次张知衡误会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文蔚听完,望向低头抚琴的秋雨,若有所思。“张公子经常失眠吗?”

    季昭:“也不是,他就偶尔会这样,我估摸着是他忧虑的事情太多了。”

    “作为张家如今在京城的独子,他的担子确实很重。”

    张家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是嫡长子张修玉三年前因处理事情失职遭贬他乡,留在京城的就只有嫡次子张知衡。因为张御史自妻子五年前逝世后就未再娶,所以张家其实也是人丁稀薄。

    季昭撇了撇嘴,“还不是张老头要求过高,像我爹就不逼着我学这学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