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僧人们找遍了寺里,也没有下落。其实仔细想想,上师已经过世,就那么一具肉身,能去了哪里?”巴桑降措苦笑,拎起袋子,准备回转。

    门突然被推开,老刀和赤赞并排出现在门口。

    “给我。”赤赞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指着巴桑降措手里的袋子。

    “什么?”巴桑降措没听明白。他是扎什伦布寺里的僧人,从来没见过乡民对僧侣如此无礼。按照通常的习惯,朝圣者、乡民见到寺里的人,都会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因为在这些人眼中,僧侣是佛祖的侍奉者,是最接近佛祖的人,理应受到尊重。

    老刀笑着解释“我们想看看袋子里的东西,方便吗?”

    巴桑降措冷笑,把袋子按在桌子上“你们想看?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赤赞大步向前走,当他走到巴桑降措三步范围内时,两人突然电光火石般交手,在大约五秒钟的时间内,各出了五招。很显然,赤赞没占到便宜,当他踉跄后退时,鼻孔中慢慢流出鲜血来。不过,老刀相当阴险狡猾,从斜刺里杀到巴桑降措身边,一只手插在上衣怀里,应该是握着一把枪,枪口对准了巴桑降措的心口。

    “别乱动,我的枪会走火。”老刀坏笑着说。

    “这是在扎什伦布寺外几百米的地方,你敢如此撒野吗?”巴桑降措有些恼火,但只是动口,却不动手。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老刀低声笑着,一把从巴桑降措手里夺下袋子,抛给赤赞,“打开它,看里面有什么?”

    赤赞打开袋子,又掀开木盒,捧给老刀看。

    “怎么?就一块木牌?”老刀有些不解。

    关文看见,在木牌的年轮线上,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蠕动着。他定了定神,集中注意力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只褐色的蚜虫。

    “虫子?”关文有些吃惊。

    “虫子!”老刀也发现了这一奇怪现象,单手捏起木牌看。

    虫子最早像小米粒那么大,但当它打开身体时,关文才发现,虫子约半寸长,身体下面长着无数对脚,如同一条枯瘦到极点的红头蜈蚣。很快,它伸展开身体,在木牌上慢慢游走着。

    虫子虽然古怪,但毕竟只是虫子,老刀看不出什么端倪,有点扫兴,就把木牌放回盒子里,向后撤退,示意赤赞把木盒还给巴桑降措。

    “不好意思啊,我想可能是一场误会,不过我没有恶意的,口袋里根本没有枪,只是用手指比划的。”老刀满脸笑嘻嘻的,厚颜无耻地解释着,并且撩起衣襟给巴桑降措和关文看。

    赤赞把木盒放在桌上,也向外走。

    “别在这里惹事,这也就是碰上我好说话,如果碰上寺里负责安保的僧人,你们就有大麻烦了。”巴桑降措发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