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愣了愣,心里升起一阵悲凉:“你的意思是……”

    “明天是她的生日,26岁。她连26岁的生日都没有等到……”

    雨下得更大了,重重砸落到窗玻璃上,盖住了有人的泣不成声。

    宋柏岸换完衣服回来灵堂,默不作声地找工作人员要了白花佩戴好x前,站到了时予身旁。

    “你……”

    “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谁才有资格做她的亲属送她走,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她一个人孤零零连亲人都没有。就当……就当我是她哥哥,送她最后一程吧。”

    时予默然收回视线,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听说你现在是医生。那她走的时候……会痛苦吗?”

    时予眼睛动了动,低声说:“不会。”

    新闻里其实播报有误,客车撞击她的车时,时速甚至超过八十,车头变形严重,驾驶座受灾最甚,她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挤压撞击,颅骨凹进去了一块,她其实已经当场脑Si亡。

    那天上午的yAn光很晴朗,两个人被送到医院时,是急诊室通知的他去抢救室。

    “车祸,这个是大车司机,撞到轿车以后又冲破路边绿化带二次撞击翻车,开放X气x,肺实质撕裂……但主要麻烦的是……他有心脏血管瘤,位置还很刁钻,因为车祸好像破裂了,手术的话怕是不好做。”

    他看着递过来的ct和其他医生一板一眼念出的诊断结果,快速利落地下了治疗指令要求。

    “先联系麻醉科手术室准备吧。跟薛教授说一声让他也来,不好做也得做。”

    正yu转身,旁边跑过来一个小护士询问护士长:“那个11床的车祸一起送来的nV生,随身衣物里有身份证或者手机吗,她人已经不行了,要通知一下家属吧。”

    生离Si别都很常见,时予转身出去时忽然想起来看了一眼11床的位置,就一眼,他浑身的血Ye都凉得彻底。

    已经彻底被血W染成暗红sE的裙摆边缀着一圈小雏菊,是他送裴言出门时,他替她挑好穿上的裙子。

    他是医生,却从来没有这么怕见伤口,见到血会神晕目眩过。

    小护士拿到手机和身份证跑了过来,用床上病人垂落的手指解锁指纹,开始在通讯录翻找可以通知的亲属。

    “裴……裴言是吧,不知道结婚没有,通讯录有没有叫老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