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知僵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投入冰窖。

    她眼神惊惧,哀声道:“你疯了......”

    之前想好的一切说辞,都在此刻溃不成军。

    不敢再逗留,叶冬知踉踉跄跄地向着帐内跑去,她从来没有那哪一刻这么惧怕过邬涟,即便是上次他那样对她,她也未想过害怕。

    邬涟在身后注视着她消失在帐内的背影,才抬起头,盯着天幕上的乌云看了好一会。

    此刻乌云散去,皎洁的光辉重现人间。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闲庭阔步似的从地上男子的断掌上再度碾了过去。

    一连几天,叶冬知都不敢再去见邬涟,她这几天睡不太安稳,夜里梦到的全是裴砚浑身血淋淋的场面,而一侧正站着神色阴鸷的邬涟,手中的长剑染了鲜血,坠成珠子一般滴落在地上。

    她偶尔见到他时,他也依旧神色如常,看不出同以往有任何不同。

    叶冬知有时会想,能几年如一日待在邬涟身边的长安,这些年又过得什么日子。

    她想着快点结束这次围猎,好早些回到侯府,至少在侯府,她不用每天见着邬涟,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

    可是,回到侯府又意味着她成为人妇的日子又进了一步,不管如何,于她而言都不是好的结果。

    今日是围猎的最后一日,明日一早便会启程回京。

    一整天都平平淡淡,然而到了晚上,事情却发生了突变。

    傍晚时叶冬知正与阿蔷出去消食,巡逻的侍卫也因为是最后一天而开始懈怠,都挤在一处谈笑。

    今夜夜色不太明亮,风将帐篷前照亮的火把吹得摇摇晃晃,火焰不断摇曳。

    阿蔷先进了帐篷打灯,帐内传来火折子被打燃的声音。

    身侧的侍卫陡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大叫“有豹子!啊!”

    叶冬知心中狠狠一跳,循声望去,见到离她不过三四步远的距离正有一只体型健硕的黑豹。

    那黑豹浑身毛皮光滑油亮,正不急不缓地向着人群走来,不时借着沙地摸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