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茫茫,天地之间,人就变得很渺小。她看着那条没有望不到尽头的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踩在雪上发出嘎吱的声音。

    闻怀白一早就起来,伺候着老爷子喝茶吃饭,到快八点钟,大家陆陆续续起来吃饭。

    桂姨问姜佳云:“雪时小姐起来了吗?我又给她做了些米饼。”

    姜佳云只是笑说:“可能今天贪睡,待会儿就起来了。”

    闻怀白只听见这一嘴,又转过头,继续摆弄老爷子的茶具。

    在闻雪时身上,他已经做过很多破例的事。

    不该再添。

    总归话已经说得很绝,以她个性,只会骂他,厌恶他。

    挺好。

    一时失手,差点把老爷子的茶具摔了,好在他眼疾手快,托住了。老爷子一记眼刀扫过来,骂他:“我看你是嫌我命太长。”

    闻怀白摸了摸鼻子,他可太冤枉了,“我可没有。”

    他放下杯子,起身去外面抽烟。

    雪还没停,好久没下这样大的雪了。

    看着雪花飘落,他想起姜佳云那一句:闻见落雪时。

    雪落无声,何以能闻见?

    心里好像犯痒,也许是某一片雪花落进他肺腑。

    闻怀白叼着烟,问桂姨拿了米饼,上到二楼。站在门口,手停在半空,犹豫好几秒。

    天平倾斜,还是敲响门。

    这一回再没人应。他说:“桂姨给你做了米饼。”还是没人应。

    闻怀白皱眉,心里有某种预感,于是拧下那个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