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般境地?

    “你第一次背叛我,拿刀指着自己的脖子,让我放了常千佛……这是第二次了。”

    金雁尘突兀一笑,笑开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粲然艳绝:“有进步,知道你的命不管用,要指着我才有用。”

    穆典可紧咬着牙,脸色苍白,手腕不自主地颤了一下。

    “别抖啊。”金雁尘抓住穆典可正欲往回缩的剑,带着剑尖往自己脖子上送:“就只差一点了,再往前送一点,你就彻底地如愿了。你跟常千佛两个双宿双栖,再也没有人妨碍你们……”

    他的手掌紧抓着剑刃,被割得鲜血横淌,成股血流顺着剑身回溯,漫上剑柄

    ,将穆典可素白的手指染得通红。

    穆典可既不敢撒手,又不敢用力,紧紧地抓着剑柄。

    “是你逼我,你蛮横不讲理。”她咬牙瞪他,试图将他激怒。

    只要他发怒了,想掐死她也好,想再甩她一耳光也好,只要他出手,这局就能破。

    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激怒他,偏偏这一回不管用。

    金雁尘看着她不说话,眼中是漫天漫地的悲伤与决绝,握着长剑的手掌越来越用力,剑刃下陷,血越涌越急,顺着剑锋一路往下滴。长剑被他拉得一寸寸向前,一点一点地扎进颈上皮肉。

    穆典可终是败下阵来。

    她的眼泪掉下来:“哥,哥,我求你了。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我不是想杀你……”

    “为什么不杀我?”金雁尘眼眸染血,笑得有些疯狂:“因为我姓金吗?我死了,金家断子绝孙,你对不起你的外祖父?还是外祖母?”

    穆典可拼命地摇头:“不是,不是的。”

    “我不知道……”金雁尘垂下眼,深邃目里那一层霾霾阴鸷气消散,是让人见了想落泪的怆然与荒芜。忽然甩手发力,从穆典可手中夺了剑,猛掷在脚下。

    染了血的长剑在洒满瓦砾的青砖地上弹跳着打转,叮叮咣咣,每响一声,仿佛尖刀扎心头。

    穆典可哭得口不能言,泪水糊了视线。

    徐攸南笼袖沉默地站在一边。反而是金雁尘最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