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几天的接人待物,房玄龄有意一直让房遗则跟在身边,言传身教,让房遗则自己慢慢的领悟。

    房遗则吐吐舌头,朝房遗爱做了个鬼脸,说道,“我知道了二哥,不会胡说,这不是身边都是放心的自己人么。”

    这话让房遗爱眉毛一挑,知道这小子这几天算是真的长进不少,知道明里暗里的顾及人心了。

    暗自扫了一眼身边跟来的人,除了房遗则自己的贴身小厮外,不是房遗爱自己信得过的,就是房玄龄的心腹,个个看向房遗则的目光都在这句话之后,变得柔和了一些。房遗爱不得不赞赏的,暗自朝房遗则悄悄了下拇指。

    房遗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赫然的在房遗爱耳边说道,“还是二哥和爹爹教导的好,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

    “呵呵,遗则终于长大了。”房遗爱欣慰的说道。

    那边房全也看到了房遗爱一行,在马车的车窗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车里的人仅仅在车窗处撩起一道细缝,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见房遗爱等人,就放下了车窗的帘子,跟房全交代了几句。

    眼见得行车距离明德门不过五十来米的距离时,房遗爱等人在马背上坐直了身子,等着马车再靠近一些。

    房全见状,满脸堆笑的先打马来到了房遗爱等人身前,下马朝房遗爱、房遗则行礼。

    见以前机灵善言的房全,几年不见,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圆滑之势,满脸对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似清澈依旧的眸子,却再也不敢和房遗爱对视,让房遗爱心下不免失落之余,更加的失望。

    想想也明白,这么多年,房全是房遗直的心腹,房遗直变了,全心跟着房遗直的房全,又如何会不变?

    想着当年房全、房崎、房名三个,跟着自己在国子监不远处大打出手的样子,三人都是青涩稚嫩的脸庞,兴奋之余更是有着少年人仍未泯灭的清纯诚实。

    转眼间,过了这么长时间,房全变得圆滑看不出情绪,房崎在机灵活泛之余,却还仍旧保持着当年的良善,房名在善舞之外,因着和陆义呆过军营,更是多了一份军人的忠诚铁血。

    只是,三个当年青涩小厮如今成长的样子,又如何不是受了各自主子的影响?何尝不是自己三个当主子的自身的写照?他们三个,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自己三人性格影子的延续。

    就像对国兢兢业业的房玄龄,身边陪伴了一个对房家兢兢业业的房慎一样。

    “起来吧。”房遗爱看着马前弯腰行礼的房全,心下感慨良多,到最后,也只能是情绪莫名的叫房全起身。

    “多年不见,二少爷英武更盛当年。去年听闻二少爷得了武状元和文探花,大少爷听闻之后,更是广宴宾客,替二少爷开心。小的也是与有荣焉,在这里还要晚道一声恭喜二少爷贺喜二少。”房全满脸堆笑的说道。

    房遗爱微微一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房全也没指望房遗爱会像当年一样,对他温言答话,倒也没什么情绪,仍旧堆着笑看向房遗爱身旁的房遗则,感慨的说道,“这是三少爷吧,几年不见都长着么大了。大少爷每次抱小少爷的时候,都会挂念三少爷。”

    “有劳长兄记挂。”房遗则礼貌气度周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