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莫思齐下意识的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冷哼。他弯腰捞起地上的布袋,拍拍土“就你个小丫头…,平时呆头呆脑,如今是不呆了,但却疯了。”

    “爷今天心情不好,没时间与你们玩笑。”郭思齐将包甩在肩上,一脸苦涩。

    “你不信我?”

    “自古女子都尚无才便是德,除了王亲贵胄的女儿能识几个字,念几句诗,以博得夫家高看之外。像你这种乡野小丫头,能干活能生娃就行了,怎会出钱送你们上学。”

    洛苗苗笑道“我上过学的。”

    “师从何人?”

    “我父亲。”

    郭思齐这下更加不信了,“你爹莫长丰这个人我也听我哥提过,成天以秀才自居。可他得秀才的时候也就我这么大,如今已过而立之年了吧。他这个人自私寡恩,敝帚自珍……”

    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在莫家儿女面前说其父亲,实在有些太不地道了。

    谁知偏头去看,洛苗苗点头点的飞起。“你说的可太对了,可架不住我颖悟绝人。”

    郭思齐被她这幅不要脸的架势给逗乐了,乐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这扯皮实在是太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出钱找人帮他做篇文章了事,以免回家的皮肉之苦。

    洛苗苗亦步亦趋道“不就是,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嘛。”

    郭思齐脚步一顿。

    洛苗苗继续道“你肯定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不理解回家找几个枪手替你写了,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假如明日你把这篇文章交上去,你夫子临时提问你对这篇文章的想法,你该如何作答。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什么是枪手?”

    “这不重要。”洛苗苗一脸严肃,“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去那边坐着说,晌午日头好晒。”

    旁边是一个小石潭,潭水清澈见底,谭边栽满了柳树,枝条落下,随风浮动。洛苗苗莫明郭思齐一行人就着谭边的青石板坐下。

    莫明趴在一边玩水,水声潺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清凉的气息。

    洛苗苗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青石板上写写画画,“这“愤”字的意思是冥思苦想仍然领会不了,这“悱”字的意思则是想说却说不出来……”

    洛苗苗逐字逐句的给他拆解,解释。最后问他,“现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