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忍冬已带了秀梅回来。

    “你听说了府里的谣言吗?”

    南重锦凝着她,眼神格外淡漠,语气里也蕴含着诸多道不明的东西。

    秀梅无端颤了一下,暗暗挺直了身子,似是给自己壮胆:“奴婢不敢撒谎,此事传播甚广,自然听过。只是姑娘怎么偏偏找了奴婢……”

    “与你无关也不会找你。”

    南重锦依旧盯着她,只是眼神中多了些讽刺。

    那时的自己不曾理会,直到后来想查清楚时也再无能为力。祖母为了压住这些流言,也为了保全南家,不得已把自己送到冀县别庄,又找了同父异母的南曦月代嫁。

    临走时她看到了魏氏身后的秀梅,如此,才知道一切究竟为何。

    什么谢家少爷,什么清白之身,什么流言,什么代嫁。这一切不过是魏氏与南曦月的诡计,一开始就奔着皇家封后的圣旨而来。

    那魏氏想得不错,皇帝娶得是南家女,而非她南重锦,因此她如何,南曦月又如何。

    只要姓南,谁都可以是“南重锦”。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又溢满了坚定:“我上回罚你,你是不是一直心有怨言?”

    她的语气似乎与以前一样,清清冷冷无波无澜,只是没来由叫人胆颤几分。

    “不敢。”

    “不敢?”南重锦冷笑,“你以前在我房里收拾内务,拿走了我多少东西,罚你过去浣衣处浣洗衣裳,是嫌我罚得重了?”

    “不敢。”

    秀梅低下头,还是那句话。

    “散播谣言的时候也没见你不敢。”南重锦睨她一眼,又问她一句,“你知道银朱去哪儿了吗?”

    秀梅一愣,心下想了几番,忽有些茫然,却又生出几缕不安。

    “你家阿婆也该到了,我听说是她身子不好,请大夫吃药花钱太多,你支撑不住,也才会偷东西过去卖了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