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起,高天宇就常去晴儿教室找她,想着法子换各种好玩的好吃的逗她开心,不过晴儿对那些都没什么兴趣,本身她就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也各种挑食,很难买到她喜欢的零食。其实他不像一开始那样盯着晴儿看的话,他那张憨憨的笑脸就能让她开心了,顶着一头自然卷的头发,配上这张肉嘟嘟的脸,若不是这幅高壮的体态,那当真像个洋娃娃似的——笑成一线天的洋娃娃。

    当然这是背着他老大去的,雪儿严令禁止这死胖子去“勾引”晴儿,不过哪能时时看着他呢,一不留神他可不就又去粘着晴儿了。而且就为了那十分钟的课间能名正言顺地从二楼跑到四楼去找她,这呆子的练习册竟开始有了笔墨,吴羽山见了调侃道:“你丫的改邪归正了?”

    高天宇正认真地给练习册上不会的题目做上标记,吴羽山问:“你这是在给题目施咒吗?”他这一整章题目的题号全给画了红色圈圈,他还颇为得意地把练习册拿远了看,呼了口气欣慰道:“有这么多题目可以请教晴儿呢。”

    高天宇连跑带跳地上晴儿他们班的教室去,蹲在她位置旁边听她给他讲解,他看着她的小手在草稿纸上演算,听着她软得像棉花一样的声音,心思怎么可能在题目上,晴儿问他懂了没有,他连忙说懂了懂了,其实压根不知道讲的是什么天书,只是她念天书也和唱歌似的让人如痴如醉。

    期末考成绩出来了,晴儿想着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成绩肯定不错,但当知道高天宇又考倒数第一时,她放弃了将来要和妈妈同一职业的梦想。

    吴羽山看着他的成绩表,毫不掩饰地笑道:“高天宇,你爸卖糖是不是把你智商也给卖了,一百二的卷子你考十分?不错不错,起码不是个位数,下次别再突破记录了。”高天宇他爸是糖厂老板,近年颇为得意,糖厂规模扩大,赚得盆满钵满,吴羽山他爸常在他耳边说起他家,不过普通人家对暴发户除了眼红也没什么好话,吴羽山听多了对高天宇也多少有些不如从前那样纯粹了,当下虽是平时的玩笑,可心里有几分尖酸。

    高天宇一向对成绩不在意,但这次晴儿来问他时,他竟莫名地有一种羞耻感,他支支吾吾地告诉晴儿他的成绩,晴儿当即失落地垂下手和脑袋,灰心丧气地说:“看来我真的适合当老师。”

    他急忙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晴儿的原因,是我自己笨啦。”

    晴儿依旧低着头,说:“可是我妈妈说,无论成绩再差的学生都可以教会,那样才算好老师啊。”

    考砸了的人倒安慰起了考第一的人:“对不起晴儿,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听你讲,晴儿很耐心地在教我了,考成这样是我自己的原因啦,晴儿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

    晴儿仍是提不起信心,心里的郁闷全在脸上写着呢,高天宇见了无比自责。他从来不觉得考差了就是对不起谁了,甚至当别人说不好好学习就是对不起爸妈时,他完全没有过这样的逻辑。自己就是不想学啊,那也没办法不是吗?怎么就对不起谁了呢,自己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考了倒数,有排名也总要有倒数的不是吗,那由他来做这个倒数又怎么了呢?天没塌地没陷的,世界依旧和平,生活仍然美好啊。

    可这次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愧疚,因为这让他的小老师伤心了。

    “晴儿,你放心吧,下学期我一定会考好的。”高天宇握着她瘦弱的肩膀坚定地说,明明是在说自己要考好,却像是在鼓励她一样,让她振作起来,告诉她当老师这个梦想是值得追求的。

    当然他光有雄心壮志是不够的,初一开始成绩就是倒数,想一个假期就突破考个前十什么的,那除非有鬼了。不过倒是当真有了点起色,起码一百分的卷子能拿到及格了,他爸拿着他刚过及格线的试卷欣慰道:“哟,儿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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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嘛,这次考及格了。”

    高天宇得意洋洋地说:“我高天宇不认真露两手你们还真当我吃干饭的呢!”

    高爸爸拍拍他的肩膀说:“说吧儿子,要点什么礼物啊,老爸得好好奖励你。”

    高妈妈在旁边看不过去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她指着这父子俩说:“才考个六十分就值得庆祝了?都是你惯的他。”

    高爸爸显福态,摸着肚子说话也和气,他笑道:“这不是有进步了嘛,有进步就好了嘛,慢慢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