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这汉子虽说修为低微,口气倒也不弱,合我的胃口!哈哈……”

    “哈哈!够傲性!够仗义!这是哪门的弟子?改天我定要请你吃酒,好好交结一番!”

    “就要这口气!哈哈!爽快!仗义!虽说自讨苦吃,待会儿若是不弃,落败之后,我定要请你喝上一杯!”

    大笑声、叫好声、起哄声、暗讽声此起彼伏,呼延似是听不出那嘲讽之意,犹自兴高采烈,笔直立在愕然章游的对面,不忘朝四周抱拳答谢,言语又自谦逊一番。

    “哈哈哈!好!这位兄弟!”章游愕然呆望了呼延片刻,终是回过神来,大笑赞叹道:“兄弟叫呼延吧?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打不赢也不能输了气势!有胆子上场,我章游敬你是条汉子!”

    “过奖!章大兄弟过奖!”

    呼延咧嘴大笑,抱拳谦逊道:“我呼延是个粗人,还望章大兄弟待会儿手下留情,给我留几分脸面!”

    “便凭呼延兄弟这身侠肝义胆,好说!好说!哈哈!”章游满不在乎,大笑应诺道。

    “哈哈!章大兄弟,也是爽快人!我喜欢!”呼延咧嘴夸赞一句,这便打开空袋飞快翻找,终是将他那口六尺银刀翻出来拿在手中,傻笑道:“我这刀乃是家传宝刀,名为惊魔,还望章大兄弟赐教!”

    一口在飞龙城为他本尊肉身量身打造的精制银刀,此时已被他随手胡扯,便说成了家传宝刀,也不知呼延这魔头口里,能蹦出几句实话来。说了这句场面话,呼延双足猛然踏地,便在周遭嘲讽、起哄、叫好声中,章游轻蔑的眼神里,扬刀扑了过去。

    “一光惊四座!”

    呼延有刀在手气势便倏然大变,乍露锋芒如匹练,凶蛮、嗜杀之气骤然四散,当真如这一刀的名号那般,刀光乍现立惊四座,周遭倏忽变得鸦雀无声,静可闻针。

    但见这一刀之威,立时让在场众人面色猛变,神色变得精彩至极,心念里齐齐生起一声骂咧,“娘西皮滴!这光头汉子装傻藏拙!倒真是练得好刀法!”

    而呼延对面,与呼延正面相对的章游,瞳孔骤然收缩如针,脸上哪里还见得到小觑、蔑视的笑容,眨眼间已是皱眉肃容,凝重扬剑应对,不忘冷笑称妙道:“呼延兄弟,好!好手段!好心机!好本事!”

    “哈哈!章游大兄弟,过奖啦!过奖啦!”呼延犹自谦逊回应,咧嘴笑道:“我这刀法乃是家中独传,也不知是哪等武技,还需章大兄弟提点一番!”

    说话之间,刀气、剑气一击而撞,“呯!”一声脆鸣刺耳,刀气犹自坚韧如实,那剑气却是一阵摇晃,似是不敌将要虚化般,隐然可见武技高下,呼延略胜一筹。

    两人短促对击,已然将对方武技深浅探测出来,章游运起身法游走,心下暗惊呼延这十成火候的打法,面上却现出风轻云淡的笑容,从容赞道:“呼延兄弟,莫非祖上乃是刀圣圣土的大家遗孤?若非章某眼拙,否则兄弟这套家传刀法,该是高等武技,被呼延兄弟修到九成火候,殊为不易!兄弟的悟性与毅力,章某亦是佩服!”

    听得章游笃定的口吻,立时引得堂中齐齐响起抽气、惊呼之声,再看向呼延的目光,便多了许多赞叹之色。

    高等武技威力极强,修炼也极为艰辛,能将高等武技修炼到九成火候,需要何等悟性,何等苦修苦熬的大毅力,可想而知。这等大毅力、大坚持又兼有大悟性的奇才,即便是修为低微了些,也当得起众人的敬佩。

    围观众人,转而回想起呼延上场前那番话,自幼练刀,因此耽搁了修为,对刀法倒有几分自信,先前还觉着这光头汉子敢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实在是恬不知耻,如今一想却又变了味道,立时信了大半。世间本就有这类人,痴迷于武道,钻研武技便耽搁了修为,是以修为羸弱武艺倒是惊采绝艳,此类另辟蹊径的鬼才,实在叫人不敢小觑,想来呼延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