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放把水放到最大最热后将淋浴头转向墙壁,等水管前一截冷水放完。天是闷热的,浴室里尤甚,他的手指却有些冰。他漫不经心摸了把自己早上才去浴室冲洗的身体,温热的、还带着一层薄汗的腹部被手冰了一下,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心里涌起对即将发生的事的兴奋:乔放,离十九岁生日还差两个月,认识一个陌生男人还没满三个小时,要和他上床。

    草草冲了一下自己,乔放正找浴巾想把自己擦干,扫了一眼蓬头旁放满瓶瓶罐罐的架子,顿住了。虽然自己平时靠着两只手也把身后的洞摸索了个七七八八,但他还没和人真枪实弹做过,对于其他人操自己,乔放还是一张白纸。为了今天能顺利睡到人,顺利被人操,顺利破处,乔放想到了之前看的很多经验贴,决定自己还是要稍稍准备一下。

    凭借着稀碎的散装英语,他很快从里面挑出不起眼的一个小罐,用右手食指挑了一指透明黏腻的膏体,又矮了矮身子,将被温热稍稍化了些的膏脂浸得油汪汪的指头向身下探去。

    小洞很习惯手指这样的探索,只有指尖在洞口打转时候紧着,指头一进入,肉壁被激得缩了两下,吸着手指往里又进了一些。乔放缓缓将食指推进到一个熟悉的深度,指腹前后晃了晃,又拧钥匙似地轻巧地左右转了几圈,让手上的东西涂在肉壁上。

    由于突然外来了一堆冰冰凉凉的东西,后穴不由自主得绞了绞,身前的欲望也有了抬头的趋势。他缓慢地抽动他的食指,在某一次指尖即将离开洞口,又快速加入了中指。他左手握着身前向上翘起的物件,右手的两个指头在后面抽动。他的手很漂亮,指头粗细适中但胜在很长,平时他塞两根指头就能把自己玩得很舒服,这次也不例外地把小洞伺候的爽了,腿往前夹了夹,臀部不由自主得晃动起来。

    没几分钟,身前就发泄过一次,扶着软趴趴的东西,他把手指从后穴抽出,后穴恋恋不舍,指头能明显感受到吸力,离开时发出"啵"的一声。他这样的事平日里绕是做的再多,那也是一个人自娱自乐。不过很快就可以……看着泛着油光的指,乔放心里的愉悦又上一层。

    完事后又冲了一会。乔放不知道男人会不会听到这停而又起的水声。管他是想今天带回的这个人是怂包也好,是一个胆大的冒失鬼也好,乔放都不在乎。

    乔放是一个忠于身体欲望的人,他十三四岁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但当时严厉的家教并不允许他了解更多,他关于这些事的知识量少的可怜。刚进高中的乔放正是年轻气躁的时候,过溢的精力通过一收一缩的小洞向身体的主人叫嚣着,很快乔放在一个窗外蝉鸣聒噪的黄昏无师自通地用手指探入后穴。没有理论经验,没有润滑,十五岁的高中生乔放脱了裤子在自己房间的靠椅上,完成了对身体的第一次伟大探索。

    一开始是生涩的,带着羞耻心与作为好学生的自觉,他很少干这样的事情。但是那一日小房间内伴随着闷热与楼下乘凉人闲聊的腥味,时不时飘向他。向欲望缴械投降后,他几乎每周都会来这么一次,到高考前,乔放的身体已经被他的手指操熟了。

    上大学的乔放离家很远,远得他可以放心大胆展示自己的另一面。他从不避讳自己的取向,也尝试和他的舍长谈恋爱。舍长长了一张很酷很冷的脸,却是一个很纯情的男生,两人关系暧昧了快一年。大一小学期刚放假,学生们陆陆续续收拾行李回家。两人约好这个假期留校,找地方做兼职。乔放是怀揣着小心思的,他的身体已经不能被手指的抚弄满足了,他很想找个人真枪真棒做一次。再说他和舍长相互都有那个意思,又有什么不可呢?在室友们刚走完那天,乔放很主动地爬上舍长的床,舍长落荒而逃,第二天就回了家。

    在舍长回家的第三天,乔放去之前联系好的初高生辅导中心应聘暑期家教。他上了本地最好的大学,人也大大方方很能拿得出手,接待他的负责人很满意,加了他的微信,说是等通知。

    在写字楼电梯口,他遇到了这个也长着一张与舍长相似酷哥脸的男人,只不过更成熟,线条更刚毅,没有二十左右小伙子的那股冒失劲,更显稳重。男人一米八五往上,西装革履,有一种自带的气场,把一旁站直了也有一米七出头的乔放衬得有些呆。乔放盯着男人看,那个男人也看他,开口邀他吃饭。

    乔放长了一副好皮相,是那种很典型乖小孩的脸,这种本来在男生堆里是不吃香的,但他又有一双下三白眼,看人的时候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野。明明是违和的搭配,这气质却把他的脸生生提了好几个档次,有一股凌厉的美感,很多人就是被他这种肉食兔子一样的反差感吸引,所以接到这样的邀请并不令乔放感到太意外。平日里乔放能推则推,这天乔放心里还憋着一股气,想破处的意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峰,看着那和他舍长长相相似的男人,答应了。

    于是在与他共进一餐后,乔放主动提出要男人用身体偿还餐费。

    是的,乔放买的单,就为顺理成章提出这个要求。而他之所以敢提敢对一个陌生人像是对待一个等着卖的鸭子那样放肆,还是因为男人见他第一面就向对他抛出进餐邀请,像对待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孩。

    "你以为我是来卖的,其实是我来睡你。"两人各揣心思,都有点把对方当氪金道具的意思。人肯定今天是要睡的,但乔放因此不舒服了一下,所以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暗戳戳反击。乔放的仇不过夜,谁让他膈应一下他会迅速膈应回去。

    男人听言笑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说,"好啊,那你什么时候要账?"

    接下来异常顺利,男人开车带乔放回到了他的住处。

    乔放从浴室走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他身上的水珠没擦,看起来湿漉漉的还带着水汽。房子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水声,应该是那个男人在其他房间冲澡。

    乔放把屁股陷进赭红色皮质沙发一角,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今天要操他的人的住处。主色黑白,简约但极有设计感,透露着低调的奢华。乔放用的是客卫,从里面丰富的用品来看,男人要么经常带人回来,要么有固定床伴。这说明男人技术不错,最起码身经百战,比他这个只用手的雏儿有经验。乔放小小开心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天的冒险是勇敢的,正确的。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