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一中的早自习都上了大半,盛蕊翻个身关掉隔十分钟响一次的闹铃。

    窗帘“唰”一下拉开,盛蕊蒙起被子缩成团,丝毫不被窗边的管家所影响。

    “阿蕊小姐,身体不舒服吗?您已经错过了早上的自习,四十五分钟后,您将错过第一节课。”

    盛蕊纹丝不动,钟喜弯腰拾起她床边跌落的玩偶,拍拍灰才放在软沙发上,继续,“阿蕊小姐,如果不舒服我可以为您请假,等盛先生再打电话来,我将如实禀告他关于你这段时间的状况。”

    她停顿几秒,“比如,您让我调查的蒋丘事件。”

    盛蕊压根没睡着,张着耳朵听她说话,相处近五年,她非常清楚钟喜的性子。

    说一不二,但又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只要是不违背盛家父母的意愿都会按照她所擅长的方式去教导盛蕊,这就是从国外皇家顶级管理学院出来的佼佼者,懂四国语言,做事干练双商极高,在待人处事上比起盛家父母还要厉害。

    难怪一向强势的父母会放心把盛蕊交给她。

    直到盛蕊成年,钟喜才离开。

    过去,盛蕊没有与钟喜达成过什么秘密协议,她们就是管理与被管理者,关系不咸不淡,她走就走了,盛蕊会向她道谢说一句珍重,会很敬重她,但恋恋不舍却是没有的。

    如今,盛蕊要帮庞意,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就是钟喜,盛蕊潜意识里认为她不会拒绝,果然钟喜的调查来得很及时,也没有真的去给盛家父母打小报告。

    钟喜会那样说,只是她一贯的“软威胁方式”,盛蕊一听就懂了,她也不会跟钟喜拿乔,果断掀开被子傻笑着看她,“钟喜姐姐,这点小事就别跟爸爸说了,他工作忙没工夫管我,你管我就行啦。”

    钟喜伸手碰她的额头,正经道:“不热不冷刚刚好,阿蕊小姐,明天我会亲自来叫你起床,别想着关房门,我总有办法进来。”

    “哦。”阳台随意进,她都能从二楼顺到一楼去。

    盛蕊不想去学校,去后肯定能遇到秦遇唯,一开始她就热脸贴上去,也预料到他的态度不会热情,但也不至于冷漠到看不见她,其中的落差让她一时难以平衡。

    而且她早已适应不了学校的环境,书包里塞了一堆试卷硬是没看懂,眼瞅着要期末考,她一心想的就是如何“考砸”,其实都不用想,随便选准能掉出前十,别说前十,前两百都不夸张。

    如此一来,只想当个鸵鸟,能躲一点是一点。

    钟喜从衣帽间里挑选了烫好的校服,周整到没有一丝褶皱,林城中学的校服大多土气呆板,但钟喜特意为她在校服外套的袖口、腰身上做了不明显的松紧口,能修身型,学校logo那加入了玫瑰的刺绣,反正改的不多,却恰到好处。

    即便有老师看出来,也不会去说她,盛蕊是火箭班的尖子生,成绩说明一切。

    “上午的数学课是你弱项,现在起床能赶上重难点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