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哼唧了几声,舒意哼不下去了,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娇滴滴地在蔺封肩窝蹭了蹭,“人家受了委屈,你替不替人家做主嘛?”

    话说出来,舒意实在控制不住默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蔺封捧起她的脸颊,嘴唇在鼻尖轻轻碰了一下,“谁惹你不高兴,扔出去就是。”

    将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三姨太庄莲嘴唇微微颤抖着,腿软得险些站不住,一个趔趄向后歪去,幸好有身边丫鬟扶着,不然真的要跌坐在地。

    舒意靠在蔺封怀里稍稍歪了歪头,眼神示意萍萍。

    萍萍见状立马会意,连忙上前几步,先向蔺封屈膝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爷,三姨太身边的丫鬟手脚不干净,偷了三姨太的玉镯子反诬给五姨太的丫鬟不说,今日更是胆大包天,冲撞我们太太在前,借机偷走太太的手绢在后,太太想要惩治她一番让她长长教训,谁知三姨太不准,说我们太太不配在她跟前儿耍威风。”

    说完这一长串话,萍萍长出了一口气,得来自家太太一记赞赏的目光,顿时放下了心,神情越发快意。

    被护卫缚在亭前的荷花死死瞪着萍萍反驳道:“你胡说!我才没有偷手绢!分明是你栽赃我!”

    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家主子。

    庄莲暗暗扭紧了手中绣帕,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虽然瞧着亭中情景刺眼,仍然定定看着蔺封,目光一动不动。

    一颗泪珠滚出眼眶,沿着脸颊滑下,声音颤颤巍巍带着明显的哭腔:“爷……”

    这一声叫得百转千回,意味悠长,比舒意真情实感多了。

    “我刚才亲眼所见,是这丫头从自己袖中抛出手绢,故意诬陷荷花,爷,您信我……”

    白莲泣露,美不胜收。

    舒意看着都觉得心软,不妨下巴被人捏住转过去,双眸被迫陷入男人深邃眼底,逃脱不得。

    “什么手绢那么宝贝?”

    他故意对着她的脸说话,将气息喷洒在她面上,说句话都不忘调戏。

    见蔺封好似没听见自己的解释,庄莲只得暗暗咬紧了嘴唇,咬得唇瓣都隐隐发白了,用力捏紧的手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

    舒意笑道:“当然是你送的啊。”不甘示弱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昨天还给你擦过脸呢。”

    “喏,在那儿呢。”她朝外头努努嘴,示意他看向那方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