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军中突生哗变,副将带着大半士兵反水,扬言要将朱大龙的人头割下来送给淮军求和停战。在一支百人亲信部队的誓死保卫下,朱大龙冲出重围,于南逃的途中失去了踪迹。

    这件事不太对劲。

    蔺封和舒意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生出了同样的想法。

    果不其然,半个钟头后,一封密信送进了蔺公馆。

    彼时舒意已经没了睡意,正和王妈对着晚餐的菜单,舒家父母和小妹会在晚饭前赶到。

    密信送来时,舒意察觉到了跑腿那人的急切焦虑。

    下意识觉得情况不对,她也顾不上别的了,径直推开书房门,“出什么事儿了?”

    送信的人还在屋里站着没走,蔺封刚扫完信件,坐在书桌后抬眼看向她,慢条斯理收了信纸,面上从容不减:“没事,你不是在休息吗?”

    怎么可能没事!

    舒意早就已经知道了那封信上的内容,但她没暴露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抽走了男人手里的信。

    蔺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使了个眼色让屋里的闲杂人等都退下,站起身将舒意拢进怀里,“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舒意很镇定,出乎意料的镇定。

    即便这封信上的内容写着,她的父母妹妹在来滨城的路上被人绑架挟持,下落不明。

    即便信中要求蔺封在今晚八点前亲自去赎人,否则只能看到尸体。

    即便落款是江省督军朱大龙的私印。

    “这朱大龙果然不辜负自己‘土匪头子’的名号,兵败如山倒转头就干起老本行了?”

    听到舒意这句煞有介事的感慨,蔺封先是一怔,随后便宽心不少,拿走了她手里的信揉成团扔到一边,将人按到胸前。

    “你放心,我会把岳父岳母他们安全带回来。”

    舒意沉默一会儿了,缓缓摇头道:“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他想调虎离山把我们俩分开。”

    她这话说得有点托大,也有点没头没尾,换个人可能压根都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