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不善的眼神,我一阵心惊肉跳,连连向后退去,惊恐的望着他:“……”

    只见冰块凌胸口略微起伏,像是筋疲力尽的样子,不过尽管如此,他的眼神却依旧犀利的犹如能刺穿我的心脏,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淡淡的对我说:“发现了什么?”

    我警惕的盯着他,心里竟然一点活下来的把握都没有,豆大的汗珠从我脸颊侧滚落,嗓子如针扎般,说不出话。这个充满神秘的人,让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危险,气氛一时间十分诡异。

    “我……”就在我害怕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突然从塔外传来了王权急促的呼喊:“他娘的,咱们出不去了!”

    刚听到王权的声音,我如获大赦,终于不用单独的面对这可怕的冰坨子了!

    然而接下来王权的话,却再次在我活络的心脏上泼了一盆冷水,让我从心口凉到脚底,从进到这里开始累积的恐惧瞬间爆发。

    我浑身绝望的颤抖,有些歇斯底里的对着塔门大喊:“为什么?怎么会出不去了!”

    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王权已经抱着陈歌冲进了塔内,由于剧烈的奔跑和焦急的情绪,王权的脸红成了猪肝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失声的吼道:“陈歌,陈歌她快不行了!”

    “什么?”我感觉到脑子一阵晕眩,不管不顾的跑到王权身边,向他怀里的陈歌看去——只见陈歌双眼紧闭,黑色的波卷长发凌乱的拖在脑后,面色苍白,整个人的皮肤都毫无血色,腹部的伤口拦腰横开,皮肉翻卷,狰狞可怖,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衣裤,此时她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可能有咽气的危险。

    我绝望的看着已经半只脚站在死神麾下的陈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尽管我不是很喜欢她,但是看着她如此模样,我实在是于心不忍,眼睛一酸,下意识的挪开视线,默默流泪。

    王权抱着陈歌,身体微微颤抖,有些不愿相信的看着怀里生命力不断消逝的陈歌,嘴唇紧抿,双眼红的厉害。

    就在这时候,冰块凌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我们身边,他看了看王权怀里的陈歌,眉头紧皱,清冷的开口说道:“把她放下。”

    王权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此刻已经由于充血变得通红,他犹如野兽般盯着冰块凌,警惕的说到:“想干什么?”

    冰块凌一边从地上捡起背包,一边冷冷的说:“如果再耽搁一会,她就真的没救了。”

    王权一听这话,立马打起精神,血目发亮,信誓旦旦的说到:“若真能救她,就算我欠一条命!”说罢也不再迟疑,直接蹲下,小心翼翼的把陈歌平放在地上。

    我一听冰块凌这话的意思是陈歌还有救,立马抬手抹了抹眼泪,也用充满希冀的目光向冰块凌看去——只见冰块凌眉头紧锁,蹲下身子,反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帆布口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钢针和一卷鱼线。

    接着他把帆布包随手放在一旁,动作娴熟的穿好针线,做完这些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平躺在地上的陈歌,旋即伸手扯开了挡在陈歌伤口上的衣服,那条狰狞的伤口便彻底的露了出来,看着那条伤口,我不禁一阵眼晕——整条伤口横开在陈歌那平坦黝黑的小腹上,伤口还算整齐,只是很深,似乎都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跳动的内脏,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肚子,若不是陈歌身体素质硬朗,她可能早就一命归西了!

    冰块凌看了这伤口,眉头一挑,旋即拿起钢针,不在耽搁,开始缝合伤口。看着冰块凌在那熟练的穿针引线,还有那钢针飞速的在陈歌的皮肉上穿梭,我实在是有些呼吸困难,胃里又开始犯恶心。

    趁着那恶心劲儿还没上来,我连忙把头扭开,看向王权:只见那小子蹲坐在地上,双手紧握,双眼依旧血丝密布,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线条,一脸紧张,目不转睛的看着冰块凌给陈歌缝合伤口。

    冰块凌动作很快,没过几分钟,我见王权紧皱的眉毛微微一松,猜测陈歌的伤口大概是已经缝合完毕,旋即便转头向伤口看去——只见陈歌小腹上那狰狞的伤口已经被冰块凌用透明的鱼线密密麻麻的缝好,鱼线排列十分规律整齐,让我不由得有些怀疑,冰块凌这厮以前该不会是在哪个作坊绣过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