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院子的凤凰竹叶被打了一地,我六神无主,说:“雨下好大,明天会不会停?”

    丞宝绪说:“好闷呐……”

    我说:“透透气。”

    丞宝绪说:“心情不好。”

    我说:“喝点酒?”

    “家里没藏。”

    窗外灯火依稀,狂风压弯了绿植,我像是被提醒来到酒柜前,就这么突然之间,好似是被一种神秘的灵感牵引召唤,发疯似地套了一件外套,抓钥匙就出了门。

    路上的雨一时弱一时强,雨刮像个手忙脚乱的工人,我打起精神专注路况,却留意到路上有狼狈不堪的行人。

    只送过丞宝绪一次,我凭着记忆找到丞宝绪门前的时候,依旧不能确定。紫黑的天,星星点点的夜灯照得四处都晶莹剔透,石砖上的积水,草头上的流珠,泥土的鲜腥味,一切新奇中带着刺激,我记得上次来这里的参照物,然而越看越觉得的不确定。

    我正左顾右盼,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开了,屋里的丞宝绪和屋外的我都非常愕然,她说:“我还以为有贼了……”

    我说:“我来给你送酒。”

    丞宝绪脸上带着一点点嘲讽的微笑,对我皱起眉头,像是极为难以置信地唤了声:“喂,林君颐……”因为这样的微笑和反应,我一时倍感窘涩。丞宝绪抱起胳膊,对我说:“酒呢?”

    我张着嘴,双手空空如也,我忘带了。我说:“我们出去喝。”

    丞宝绪瞪了我一会儿,靠着门背让开身,“林君颐,你大半夜跑别人家送酒,什么居心啊?”

    因为下车的时候,淋湿了裤子,踩湿了鞋子,我带笑站在门外犹豫,丞宝绪说:“你等我。”

    我把丞宝绪就这么带到了酒吧。

    丞宝绪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晃着白腻的腿嚼橄榄,我蹲在低处挽裤脚,“你裙子是不太短了?”

    丞宝绪取笑道:“我又没淋雨。”

    我被今晚的自己感动的不轻,丞宝绪一点也不买账。我直起身,往她的高脚凳踹了一脚,“今晚我买单,起码两打!喝不完有你好看!”

    与清吧MBOX不同,BBF是舞池,内里像个地狱修罗场,喧天震地,灯闪得一米之内人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