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姗姗丝毫不避讳,一声轻叹直言道“我刚才的确是出来见嘉钰的,年前那场订婚宴,他虽因身体抱恙而没来,楼伯母却十分中意我。

    楼伯母当日送了我件十分珍贵的披风。我觉日后我与嘉钰还不知怎样,不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刚才与嘉钰见面,是特地将披风还与他的。”

    虽事实真像是楼夫人借她的披风,可她此刻面前这两位皆是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即便说成是楼夫人送的,这两位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也不会跑去外头跟人打听。

    她既可趁此扳回些颜面,又不会穿帮,正是一举两得!

    听翠姗姗这么说,唐雨有些意外“楼夫人送了你披风?那你跟楼家公子的事儿多半能成了!我听闻这位楼夫人特别能干,在楼家生意场上可是有实权的当家主母呢,连楼老爷都听她的!”

    翠姗姗点头,看见唐雨眼中的羡慕,不着痕迹露出得意之色,嘴上却道“这种事不过随缘罢了,往后的事谁知道呢。不过唐雨啊,唐雪姐姐既然成了总督府的大少夫人,你心仪仇家二公子的事,多半也好事能成吧!”

    唐雨一听这话,妆容精致的脸上立刻蒙了一层愁“正是我姐嫁给了大公子,我与安浩才是彻底无缘啦。”

    “总督府这样的权贵人家又不是找不着媳妇,才不会娶同一府的两位姑娘给两个儿子做妻室呢!”

    翠姗姗仍在记恨刚才唐雨故意奚落自己,虽然听唐雨这么说了,却仍笑道“这有什么,你们姐妹嫁他们兄弟,不是正好妯娌之间好相处。”

    “再者你唐家有司寇家做后盾,总督府也得卖几分面子,你姐不就是仗着这层关系嫁进仇家的?你去求求你姨母,还有何不成的!”

    唐雨此刻也听出来,翠姗姗这幅揪着这事儿不放的架势,分明是在为刚才自己提她定亲被爽约而报仇的。

    可是翠姗姗此刻又死咬住这事儿不停地说,唐雨小辫子被人揪着,也不好驳她,只得低头不语。

    旁边一直安静喝茶的司寇蕊,轻轻放下茶盏,淡淡道“这亭子里原挺清爽,只是被这么多人气儿堵着,湖面上的凉风都吹不进来了,此刻的气味真是闷热难闻!”

    翠姗姗恰坐在临湖的一面,听司寇蕊这么说,当即明白这是嫌她碍眼了。

    虽然心里不舒服,可碍于对方确实有钱有势,翠姗姗只得赶忙起身道“我都忘了,出来这么久,落下的那段《杨门女将》不知都讲到哪儿了,我要赶回去听书了,你俩慢慢乘凉吧!”

    翠姗姗说完,向司寇蕊略略点了下头,便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

    看着翠姗姗走远的背影,唐雨撇了撇嘴“谁知道楼夫人送她披风是真是假呢,她分明就是想私会情郎,谁不知道她跟楼家公子是妾有意郎无情,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虚伪!”

    司寇蕊声音微冷“知道她是这样虚伪的人,你平日还总跟她来往,好像多要好的姐妹似得,可见你也是个虚伪的!”

    唐雨被司寇蕊训斥,却半个字都不敢还嘴,只低着头默默忍着。

    司寇蕊也不再理会唐雨,从宽袖中抽出块绣帕,轻轻拭了下唇角。